柳如烟只是这样想着，就有些激动的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拉住自己最后的理智，连忙用力撕碎自己身上的衣裙，颤抖着双手笨拙的替秦沐风包扎伤口。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交错的马蹄声。

“这边的打斗痕迹中有公子留下的记号……快追，公子若是出了事，我们都得以死谢罪。”

“是！”

柳如烟听着由远及近的声音，本就做贼心虚的她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赶忙放下包扎到一半的伤口，将自己的衣服故意揉皱弄脏，再将领口的地方撕破，狠心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

最后又用力掐自己的腿根，直到双眼湿润，充满晶莹闪烁的泪光。

做完天衣无缝的伪装以后，她一边嘤嘤啜泣，一边捡起地上的布条继续为秦沐风包扎剩余的伤口。

……

秦沐风的大脑意识领先身体一步醒了过来，整个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好在身体里的燥热消失了，仔细感觉下还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他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

四周围满了眼含关心的亲卫，索魂楼那些杀手的尸体不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似有若无的抽泣声。

霎时间，记忆回笼。

昏睡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那美好甜蜜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反复回味。

秦沐风眯起俊眸，视线越过手持火把的亲卫，落在了他身后抽泣的女子身上。

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衣裙凌乱不堪，眼睛又红又肿，唇上还留有新鲜的咬痕，此刻正一脸委屈，凄凄惨惨戚戚欲语还休的看着他。

秦沐风示意亲卫退下，勉强支撑着坐起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柳，柳如烟，年十六。”

柳如烟拢了拢领口，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凄惨些：“你，我……呜呜呜……”

女子声音娇弱，与秦沐风记忆里听到的似有不同。

那时他大脑混沌不清，只觉怀中那女子娇软可口，像一汪深潭……又似一坛陈酿多年的女儿红，甚是醉人。

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秦沐风总是感觉方才那道脑子里的身影，眼前这女子不太一样。

可眼下，除了她也没有别人……

秦沐风沉默片刻，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刚刚是你救的我？”

柳如烟点点头，眼底闪着晶莹的泪花，双手死死地揪住了胸前的领口：“方才你……”

看她这般模样，秦沐风心下一沉，心底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这娇滴滴的声音，让他剑眉不觉微蹙。

她的样子和他模糊的记忆出入太大。

记忆里，身下的女人野的像猫，爪子锋利有力，明知敌不过他也要反抗，倔强的不肯轻易屈服，让他不得不耗尽体力将她制服。

可眼前的女子柔弱可怜，仿佛一碰就会碎，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野性倔强？

一种理不清头绪的违和感微妙涌上心头。

秦沐风陷入沉思，今夜的刺杀如果不是她，自己没这么容易挺逃过这一劫。

是自己算计她利用她退敌在先，后又毒发侵犯了她。

虽然这一切并非他本意，但到底是伤害了她。

祖母从小就教导他大丈夫要敢作敢当，自己的责任自己扛。

他记得自己当时对她说过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