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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只是不想离你太远。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宋澜衣有一种鼻尖泛酸的感觉。
她突然回想到一句话。
父母子女的命运,或许就是站在一个渡口,目送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在下一个人生拐角,忽地消失不见。
这是岁月雕琢后的现实。
这也是宿命的一种。
可是宋澜衣不喜欢这样。
她希望,此后经年,岁岁月月的风景,都永远有父亲可以陪着自己分享。
她在打破宿命。
她的父亲,也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为了她,一齐打破宿命。
不然……若是有千种风情,更待与何人说?
宋澜衣缓缓伸出手,在模糊的铜镜上,细细勾勒父亲的面庞。
她吸了吸鼻子,掩去自己的伤口,转而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
她大大咧咧道,“爹,那你可要努力了!我有种感觉,我又要突破了,说不定等下次见面,你就没有我强了哈哈哈!”
宋瀚海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却吹胡子瞪眼的,“胡说!你也太小看你爹了!像你这样的,我一只手可以打十个!”
“爹!你就可劲吹牛吧。你女儿可是万族大比第一呢!”
“哈哈哈,那我就成了万族大比第一之人的爹,当然得比你还要厉害啊。”
“……”
一来一去的对话间,都是插科打诨的话语。
但是无论是宋瀚海,还是宋澜衣,都在这样没有营养的话题中,逐渐找回最初的宁静。
就仿佛,他们还是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朔北。
父女待在书房中,一人懒散地打瞌睡,一人兢兢业业地翻书做笔记。
现在想来,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直到铜镜上的画面逐渐淡去,宋澜衣脸上才逐渐收敛笑容。
她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笑容,而变得有些发酸的脸颊。
转而向四周望去,看向一片荒芜的周围。
这里似乎是一片以伟力建造的古战场。
土壤上,还留着干涸的血迹。
哪怕经过历史风烟的拷问,血迹依旧在土壤上,留下了红褐色的色泽。
宋澜衣在这里行走了许久,但是除了那一面镜子,竟然无一所得。
直至前方迷雾散去,人声再度嘈杂起来。
“你们看!她来了,她来了!”
宋澜衣捧着锈迹斑斑的铜镜,仍然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阴灵。
她不是在彼岸寻找吗?
怎么一下子,又回到对岸来了?
她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手中的镜面。
镜面流光一闪,似是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画面,在上面流转。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看到这面镜子的刹那,居然惊呼出声:
“三生镜?!”
什么三生镜?
人群中有人迷茫,但更多的是惊诧和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