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哥,但也只是大哥。
尤其是朱炳还不是与他一母同胞生的。
所以有些事情,祁王可以教训朱炳,但是他作为嫡长子,却不可以。
反倒是祁王,听到这话,面色未曾改变,但是就在这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时候,他身形猛地暴起,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朱炳的脸上。
霎时间,朱炳的躯体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转三周半,啪叽一声,掉落在地面,深深嵌在黄泥巴地面上。
周围人顿时不敢出声。
就连在一旁农田中耕作的农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反观另一边的齐老爷,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缩着脑袋,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当鹌鹑。
祁王俯视着这个唯一的庶子,此刻他毫无波澜的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寒心?你只知道姓齐的会寒心,那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传出去,会不会让天下百姓寒心?往日你争权夺利,我看在你的功劳上,并没有与你多计较。”
“只是……”祁王垂眸,“我竟不知自己是做的是错还是对。让你滋长了这么多不该有的念头。”
不该有的念头。
听到这一句,朱炳整个人浑身都开始发颤。
他只觉得很冷,冷到骨子中去了。
这一瞬间,朱炳觉得,自己就好像小丑一样。
父王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没有戳穿罢了。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朱炳一抹袖子上的黄泥,看向祁王,不屈地昂着脑袋,“可是即使是这样,难道我就错了吗?父王,你睁大眼睛看看,这田地里的劳作都是百姓。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啊!”
他嗤笑一声,“谁家寒冬腊月里的,还出来耕作啊?”
说完,周围寂静无声。
朱炳再次大着胆子,朝祁王看去时,却看不到想象中的沉吟之色。
反而看向他时,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朱炳一个激灵,感觉很冤枉。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朱蓟淡笑一声,瞥了朱炳一眼,“二弟,你莫要忘了,这里是越城,是南方,不是北方。北方一年一熟,但是南方呢?一年两熟,两年三熟,他们可没有猫冬的习惯。”
朱炳愣住了。
他震惊了。
大大的震惊了。
他浑身裹着黄泥巴,像是一尊泥塑一般,在风中逐渐变得坚硬起来。
紧接着,泥块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朱炳怒喝,一声响亮的“草拟吗”在风中飘扬。
下一刻,他就猛的冲上前去,死死钳住齐老爷的脖子,红着双眼,“姓齐的,之前你可没告诉我,还有这个!”
索性已经完暴露了,齐老爷气急,也顾不得守什么规矩,跟个市井泼妇一般怒骂起来,“你以为就你不知道?老子也不知道这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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