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园里,邹良带着手下推来了好几车材料,开始搭建过冬的狗棚。
霖夜火也来帮忙了,不过火凤堂主所谓的帮忙只是带了一兜子零嘴,在一旁喂狗子。
一群大狗小狗乖乖坐了几圈,围着火凤摇尾巴。
塞肖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头上照例顶着夜冥。
霖夜火瞅着塞肖哈欠连天的,就问他怎么啦?没睡好啊?
塞肖有些嫌弃地说,“最近有个疯子,大晚上的在附近溜达还唱歌来着。”
“唱歌?”火凤问,“男的女的?”
“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塞肖问夜冥,“是不是啊?”
夜冥嘎嘎嘎地叫了几声。
塞肖点头,继续打哈欠,“什么一份丢屋顶一份丢枯井的,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火凤摸着下巴,“这什么歌啊?”
这时,有几个帮忙搭狗棚的侍卫路过喝水,听到这边对话,就说,“我们在军营也听到过!”
邹良问,“听到什么?”
“有个女人大半夜的唱歌啊!”几个士兵还给学,“也不是天天晚上来,偶尔会出现,那声音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总之特别清楚,大半夜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最开始还当是军营闹鬼嘞!”
“对啊!”
几个士兵七嘴八舌讨论,邹良就皱眉,这几个士兵不是皇城军驻地的,而是在水军驻地的……大半夜水军大寨附近有女人唱歌?
“你们没出去查查么?”火凤好奇。
“没瞧见人啊!”
几个士兵都说问了门口的守卫,当夜负责守卫的士兵都听到那歌谣了,但是没找到人。
邹良就皱眉——这么邪门的么?
“水军驻地离这里还挺远的吧。”霖夜火算了算距离,得穿过半个开封城呢,“是不止一个人在唱歌,还是有人一晚上穿城在唱呀?”
“可是城里并没有听到啊。”邹良觉得军营和百鸟园都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是特地在人少的地方唱么?
“听声音年纪大么?”火凤继续打听。
塞肖和几个士兵都摇头,说听着就像是个年轻的女人,所以觉得很诡异啊。
“大半夜的……”火凤摸下巴,“是怪吓人的。”
……
而此时,觉得吓人的还有远在城郊树林中的白玉堂。
五爷胆子可不小,反正只要不是虫子基本他都不害怕。
但刚才听到那小女孩儿唱出童谣的一刹那,五爷着实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鲛鲛也站在院门口,回头看着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她为什么会唱这样一首童谣呢?是谁教她的?还是她偶然听到的?
但是眼下的情况也不能问,谁也看不到鲛鲛。
五爷有些为难,这么过去问,会不会吓着小朋友?
正在林子里犹豫,那大婶叫孩子回屋了。
白玉堂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回衙门……
……
南天街的夜市异常的热闹。
白玉堂慢慢往回走,寻思着这事儿怎么跟展昭说呢……
刚走到衙门口,就见大门口冲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猫儿?”
“玉堂?”
白玉堂看着一身官袍带着衙役冲出来的展昭,微微皱眉——该不会又……
“又有案子了!”展昭拽着五爷就跑。
白玉堂被他拉着往前跑,纳闷,“又出命案?”
“邪了门了,这次人命出在明月庵。”展昭抓着五爷的手觉得手还挺凉的,边跑边回头瞧他,大晚上出门是不是穿得少了?
“明月庵?”五爷皱眉,那么不是开封城里的尼姑庵么?
“死的是尼姑?”五爷惊讶,这年头连尼姑都有人害啊?
展昭那边正走神,白玉堂肩膀上沾了一片落叶……是去了哪片林子么?到百灵园看竹熊去了?
听五爷问,展昭就摇头,“不是,又找到黑布口袋了!”
“还是抛尸?”
“对啊!明月庵的师太们说最近院子里有怪味,就怀疑是枯井里死了什么动物,找了人下井清理。结果发现了一个血淋淋的黑布袋子,打开一看是断手断脚。”展昭直摇头,“据说好几个师太都吓晕了。”
等众人赶到,明月庵前已经围满了人了。
皇城百姓议论纷纷,传什么的都有,毕竟佛门清净之地,出命案那还了得?
展昭和白玉堂刚到,公孙赵普和小四子也到了。
这仨刚才吃完晚饭就出去遛弯了,正在百灵园散步,就被王朝马汉找到了。
赵普都觉得邪了门了——碎尸案还扎堆来的么?展昭这是又开了什么大招?
走进明月庵,主持慧明师太正站在院门口等着,看到展昭他们进来就念佛。
众人给师太行了个礼……
师太叹了口气带着他们进院子,指了指院中的一口枯井。
明月庵是一座静修的庵堂,每月只有几天是接待香客的,其余日子都是闭门修佛,与世无争。
展昭走到井口往下看了一眼,的确,有一股怪味。
井边搭着绳梯,慧明师太说,最近这半个月庵堂的大门都没开过,没有外人进来过。但是大概三天前吧,那天晚上,庵里有人听到“嘭嘭”两声,好似是什么重物落下来,砸到了屋顶或者地上……
当时大家也都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尸袋可能就是那晚上落下来的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