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还给沈灼的事,阮梨清没和任何人说,尤其是阮境白。
这本来是她打算用来做自己最后的底牌的,结果就那么轻而易举的交了出去。
阮梨清看着桌上的文件夹,愣了好一会神,才拿上东西出门。
沈灼的病房,她记得很清楚。
只是到的时候,病房里却没有人,只有护工在打扫卫生
。
阮梨清在门口站了会,垂眼看了手机,正想转身离开。
结果刚回过头,就看到沈灼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身上穿着件咖啡色的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没了往常的凌厉。
他看着阮梨清,眸光淡淡,不发一言。
对视片刻,阮梨清先开了口:「我有东西要给你。」
沈灼身体恢复不少,脸上的血色也多了些,只是他走路的时候仍旧很慢,而且有些蹒跚。
阮梨清跟在他身后,在走廊的安出口旁停下,她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递过去:「我留着没什么用,都给你。」
沈灼没接,他看着阮梨清慢慢拧起眉心,「你就没有其他说的了?」
阮梨清从善如流。她目光移到他的腿上,声音淡淡:「为什么不用拐杖或者轮椅,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必逞强急于一时?」
沈灼抓住重点,「关心我?」
!阮梨清一顿,随即才缓声开口,「你现在好像很喜欢脑补过度,随口提醒都能变成关心你。」
「是吗?」沈灼瞥了眼她手里的文件,「那这个呢,又给我送什么证据来了?」
他眉眼低垂,那双深情眼里此时含了些微不可察的期许和笑意,「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是这么好心的人?」
阮梨清压根没看他,所以自然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她将文件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直接放到沈灼眼前:「沈静恒的罪证罢了,我不信你能放过他,所以不如卖个人情。」Zbr>
「你可以卖我其他人情。」沈灼几乎不假思索,他睫毛垂落,身体隐在角落的阴影处,阮梨清眼皮稍抬,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
片刻后。她听见沈灼声音有些重的开口:「阮梨清,如果我和你道歉——」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似乎有些艰难。
阮梨清的手指蜷缩了下,她才掀了眼皮说,「哪里来的如果?」
手腕在下一秒被人抓住,沈灼握着她的手很用力,以至于阮梨清都觉得疼,忍不住拧紧了眉。
只是她还是没开口,而是定定的看着沈灼,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安通道里,只有幽绿色的壁灯亮着,沈灼攥着她的手腕,喉咙发紧。
他自幼高高在上惯了,低头这种事就没做过几次。
见他久久不说话,阮梨清睫毛落下,没说什么,只是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想要从沈灼掌心里挣扎出去。
然而她刚动了两下,就又被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攥住,这次再开口,就更多了几分喑哑:「我错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