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萍嫌弃了一番熬药的罐子,到底还是凑合着认认真真熬了些药汤。
“你们现在身上的药膏都自己清理掉,不知哪来的野郎中弄的东西,再糊下去腿脚烂了,可有你们受的。”
王萍萍有点心不在焉,瞥了眼拿麻布缠着裹在这帮病人伤处,或黑乎乎,或绿油油的草药,就忍不住皱眉:“都什么东西就敢往自己身上抹1
万一她配的药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冲了药性……
一转念,王萍萍蹙眉心道,其实也好。
徐志岩要是也用得这样的药膏,那到不必担心他不把自己当回事,只要自己能治好他,双方的关系必能突飞猛进。
虽说目前徐志岩只是个寻常的家将,可他既有那样的未来,必是本事出众,有自己的帮忙,指不定能更快出人头地。
王家如今太需要一个靠谱的盟友了!
王萍萍眼见汤药熬煮得差不多,交代病人们自己喝,就急匆匆出了门,对她来说,最要紧的,显然还是找到徐志岩。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顾湘和谢尚一块儿收拾吃食,顺便让人多垒了几个土灶。
他们如今人数不少,一口灶台可远远不够用。
顾湘一边做饭,就见王萍萍步履匆匆地从眼前过去一次又一次,目光在几间病房里溜来溜去,心下好笑:“她要找人?”
谢尚也是无语:“怎么不开口问一句?”
这王萍萍像是修了闭口禅,那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王萍萍一去不回,一屋子的病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也只能听‘大夫’的,便都换了王萍萍熬煮的膏药,喝了她熬的药汤子。
徐志岩:“这东西喝起来好恶心1
宗由:“或许良药苦口?”
是不是良药苦口,他们不知道,反正换了药膏之后,浑身上下都有点不对劲。
一开始,伤到是仿佛还没多大问题,虽然王萍萍这专门研究出来的药膏糊上去,没有原来药膏的那种立竿见影般的效果,但他们又不懂医术,也不明白这算不算是正常的现象。
原来他们用的那药膏,一开始糊上去还火烧火燎地疼了好一阵,要不是主人家实在不好说话,他们恐怕都忍不下去,可第二副药一换上,效果就特别好了,伤口微微有点酸痒,但是疼痛减轻了好些,身上那股子难受劲儿也渐渐消退。
“只希望这药能更好。”
灶台上架着半只野鹿,火焰熊熊,油脂滚滚而落,顾湘特别豪爽地撒了好大一把孜然上去。
孜然并没有打成粉末,都是顾湘自己拿石锅现炒出来,和孜然粉比,这种的滋味更是浓郁。
外层焦红酥脆的鹿肉沁出的油脂,瞬间把孜然颗颗粒粒地裹起,热度恰到好处,孜然的香味和肉香混合,味道一入鼻,简直把肚子里的馋虫都给逗引得来回翻腾。
左右的毛茸茸们个个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