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早夭,老二残障,老三则比他二人大不了几岁,早早就跑去了城里,说是在粮铺做工,实则却是在钱庄放贷。
而改变楚家现况的根源还是从老三出事说起,那年云丰十五,老四十七,老三二十二。
大概是因为老三放出的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迟迟没收回来,且欠债人还跑没影了。
没办法,钱庄只能把问题归结到老三身上,要求他拿自己的钱立即补上这笔差额。
其实钱庄本没有这种规矩,即便是钱收不回来也可以扣月钱和往后的提成慢慢抵。
奈何他楚家就是一穷苦布衣,老三自然没什么后台,要不怎么说穷人挨欺负呢。
当然也不乏是觉得数额过大, 担心老三一辈子都抵不完,反正到了这一步已是被钱庄当成了弃子,可见那个年代的人心险恶。
放贷好些年,老三也不是什么善茬,与顶头上司据理力争期间,因为口角原因,被逼急了的老三也是动了手。
眼见顶头上司倒在血泊中,老三自然心知大事不妙,眼见曾经的一众同事被自己的凶悍吓得不敢靠近,老三也是趁机从钱庄跑了出来。
犯了事自然第一时间回家通报了消息,一番嘱咐后又马不停蹄的独自离开,这也是害怕连累到亲人。
从古至今就不讲究子债父偿,不然老三怕是得带着一家人上路了
官府来人在楚家串好口供的情况下自然一无所获,最后只能无奈离开。
倒是那死了的钱庄放贷小头目的家人来闹过,最后也是因为村落不同,手伸不到那么远,没能拿楚家怎么样。
一连两年过去,老三也一直没显过行踪,自然也没被官府抓住,甚至云丰一家也不知道他身处何地。
不过正当他们一家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之时,官府却带着一张老三亲自签署的用工合同找上门来。
大概内容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重点就在一条如若放贷未及时收回,便以祖屋及家中所有值钱之物抵债的协议。
不仅查封了家产,甚至还以挑衅官差的理由带走了已经成年的云丰和老四。
这合同自然是钱庄伪造的,死了谁钱庄并不在意,甚至老三有没有被抓住钱庄也不在意,他们只在意那笔没收回的账。
古时的家族争斗绝对属于是世代相传的那种,唯一的办法便是对方死绝才算结束。
因此,在那小头目家人变卖祖宅贿赂钱庄之后,眼见有笔额外入账的钱庄也不再犹豫,直接买通官差对楚家动了手。
收了楚家家产的钱庄自然心满意足,随后抽身而退,至于入了狱的云丰和老四能不能再出来,那就得看狱卒的心情了。
这时候的监狱绝对是要多黑暗就有多黑暗,什么都得拿钱出来打点,越偏远的地方越是这样,毕竟狱卒就靠这个捞油水。
甚至捞来的油水还不是自己拿大头,而是整个清庭官府的产业链,可见早已倾家荡产的楚家是拿不出钱保云丰和老四出来了。
至于年迈的楚父楚母,以及那残障的老二和老四刚过门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儿子,小头目一家自会另想办法一一弄死。
可能都用不着他们出手,本地的地痞流氓就能将这已无青壮保护的一家逼上绝路。
或许老三在离开时也有想过这样的后果,但在杀人偿命的恐惧下谁又能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