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穷则思变,再这么下去累死了也没人管,但谢宇也没什么好办法,如今这形势自己还真就只能是个碎催,皇上不用说了肯定是别人伺候着,俩公公一个正三品的东厂厂公,一个正五品的御马监奋武营总管,哪个也不是干下人的材料,至于那四个轿夫,人家有本职工作,而且论品级那也比自己这个秀才强多了,思来想去,也没个茬口,谢宇只得认下了</p>
哪知道就在此时那周公公突然从皇上身侧走来,一把接过了谢宇手中的缰绳说道“谢秀才,皇爷叫你去呢”</p>
谢宇闻言如蒙大赦,忙对那周公公施了一礼,就赶快跑到了朱见深的身边</p>
“皇爷找谢宇我何事?”谢宇问道</p>
朱见深闻言说道“朕原准备再去那沿路的各县采采民风,哪知他二人皆是苦苦相拦,朕不想为难他二人,如今便来问问你,你既是北直隶本地人氏,可知此地风土民情如何”</p>
谢宇闻言眼前一亮“只说风土人情不免乏味,不若与皇爷您说上几个本地流传的故事”</p>
一听谢宇的话朱见深倒是有些满意,自己无非是行路烦了,想找些事情做,但这尚铭和周中生怕自己出事,于是百般的劝阻,此时叫谢宇过来确实也并非什么体察民情的用意</p>
谢宇见皇上点头了,就顺口说了个‘杀子报’的段子,谢宇说书嘛自然是书情戏理交代的明白,前后原因讲的透彻,又借着批判淫僧害人的事,品评了宗教对国家的重要性,谢宇为了不再去牵马,书是连批带讲,说的格外用心,让朱见深听的也是十分的入神</p>
“嗯,此事其情可恼,徐氏其心可诛,尚铭你可知此案?”朱见深听罢向身侧的尚铭问询</p>
尚铭也是听的入神,被朱见深一问忙道“奴才不知,但若让奴才审案,定是不能饶过那**妖僧”</p>
朱见深一听也是点头“这陆知府不错,案子断的明,明察暗访倒是尽心尽力,回京之后问明此事,朕要好好的赏他”</p>
谢宇一听不由得汗颜,你朱见深赏他?那可是光绪年间的知府好不,但此时谢宇也不好再作解释只得闭口不言,让这成化皇帝和尚公公爱怎么找怎么找去吧</p>
“你这故事讲得不错,其情可叹,说的也颇有意思,一路之上朕憋闷的久了,正好消遣一下,就由你再说一个吧”朱见深显然是没听过瘾</p>
谢宇只要不让他伺候人,说书就说书呗,于是他这次干脆出了民间传奇的圈子,说起了《聊斋志异》,谢宇和朱见深说这聊斋可与以前和白莲说的不同,这次他的书更偏重于借鬼神讽世人,接连说了几个小故事直说的那朱见深和尚公公唏嘘不已,到最后这朱见深也似是听出了一些端倪,开始沉思起来</p>
“嗯,又是借古讽今含沙射影,我算看出那李阁老为何看重于你了,你的意思朕明白,难得有人和朕说这些大道理,又能让朕听得不如何乏味,尚铭,你觉的方才那故事讲的如何?”朱见深颔首认可,顺便又问了问尚铭</p>
尚公公也是机敏之人,如何能听不出皇上的意思“回皇爷的话,奴才认为方才这书却是借着鬼神说事儿,这秀才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不少啊”</p>
朱见深嘴角微微扬起,瞥了一眼谢宇“朕的厂公说你肚子里花花肠子不少,朕倒是觉得你是个老实人,比那些整日里与朕藏拙的臣子们老实的多了”</p>
看皇帝这么说,谢宇忙说道“皇上谬赞了,还是厂公大人说的是,草民一介散木,终不似朝中那等栋梁之才,逞一时口中之快尚可,怕是也难堪大用”</p>
一听谢宇自谦,尚铭面色古怪,倒是朱见深哈哈大笑“你啊,你啊,倒是谁也都不得罪,你既自认是散木之躯难堪大用,朕偏偏要栽培与你,如今许你个通政司的知事做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