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丝毫没有在意鸡冠的求饶，他就好像在面对一个提线木偶，以自己的意志执行审判。</p>

死者总可以在临死之际感知到自己的结局，哪怕是极度疯狂变态的鸡冠，他滑稽的求饶，疯狂的嚎叫，还有滚滚而下的泪水让天弋得到了巨大的满足。</p>

“你喜欢洞穿别人的天灵盖，那我也用这种方式送你上路吧。”</p>

天弋举起血刃，穿过了鸡冠的脑壳。</p>

不断挣扎的鸡冠立刻恢复了平静，鲜血溅射在天弋的脸颊上。</p>

一切都归于平静。</p>

他失落地坐在鸡冠的尸体旁，若有所思。</p>

自己终归失去了一切，哪怕杀了罪魁祸首也对结局毫无改善。</p>

“或许，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吧。”天弋看了看悬在墙上的挂钟。</p>

“该说再见了。”他转身走向大门。</p>

通风管被撞击开，宁微他们跳进审讯室。</p>

“天弋!”宁微叫住了他。</p>

他并没有回头依旧缓缓向前走去。</p>

九洲看着满地已经开始腐败的断肢，他就已经明白了之前发生过什么。</p>

“你没事，太好了。”宁微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p>

天弋并没有回头，谁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或许现在的他也十分痛苦，也可能他早已不在乎这一切。</p>

他拽开宁微，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p>

“你?天弋!”宁微还想追过去。</p>

“别去了，”九洲声音沉郁而坚定，“弈清阁已经不再适合他了，他已经蜕变了。”</p>

宁微还站在那，她不敢再喊出天弋的名字，她知道这一切已经不可能挽回了。</p>

“宁微，让他走吧。”白野叹了口气。</p>

上海下起了雪。</p>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治安官们势如破竹完全控制了这座工厂，陈诚轻松地击败想要撤离的成康，把他送上了押解车。</p>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折磨再造者的无聊家伙了，在他眼里只有不断清理掉他们，才是最好的救赎。</p>

“赢了?”盛威看着这满目疮痍，突然有些失落。</p>

“对啊，咱们赢了。”陈诚笑了笑。</p>

“这真的好吗，”盛威慢慢向前走去，他似乎没有得到什么满足，就好像干了件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在他的视野里，满地再造者的尸体，还有那战死的年轻的治安官们。</p>

“我得不到救赎的。”盛威摇了摇头，“赶紧打扫战场吧。”</p>

一切又尘归尘土归土，天弋站在不知名的高楼上，上海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毫无挂念了。</p>

他接受了苏玥沉，他成为了杀戮者，施暴者，或许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这些虚假的称谓，但内心深处的人性还在驱使他走上救赎之旅。</p>

“我回来了，”天弋戴上了血十字面具，“我回来了爷爷。”</p>

（本卷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