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的气候属于海洋气候，她的纬度比纽约要低一些，但空气中的湿凉感让瞻烨觉得这儿比纽约更冷。</p>
球馆外，瞻烨抽着烟，巴尔的摩十一月的午后比布朗克斯要凉一些，空中不时拂过的大西洋东风，带着湿冷的水气。</p>
湿凉的空气袭来让瞻烨不禁拉了拉衣襟，他呼出的烟气不知道是因为空气真的太冷还是自带烟雾，在空中显得十分缭绕。</p>
和瞻烨一起烟瘾犯了的还有一个中年大叔，这时的温度有十度出头，站在瞻烨不远处的这位大叔已经穿上了羽绒马甲了，他的口中同样烟雾妖娆，兴许是一个人抽烟太孤独了，他主动打开了话匣子。</p>
“小兄弟，你的烟闻上去很香！是国外烟吗？”</p>
在世界范围，烟草都不是提倡的东西，但三无老青年听到这位大叔的话却很自豪，他道：“没错，这是来自我祖国的烟草，你要尝尝吗？”</p>
“那当然！”</p>
从兜里摸出香烟，随意抽出一根丢给中年大叔，瞻烨这才仔细打量起了他。</p>
大叔留着络腮胡，是一个白人，他蓬松的长发显得有些邋遢，同时没有修剪的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比实际要老上一些，他的模样看着大概有五十出头。</p>
“大叔，你也来看球的？”</p>
中年大叔灭掉自己的香烟，紧接着慢条斯理地点上瞻烨的华夏香烟，沉醉地用力吸了一口，彰显老烟民气质。</p>
“不是，我来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p>
“工作？”</p>
“嗯！我是个球探，今天过来想找凯文.布罗德斯聊一聊的，结果人家连球馆都没让我进！”</p>
瞻烨闻声立刻来了精神，他丢掉香烟，再次仔细观察起中年人，蓬松的长发配上那懒散的眼神，兜里露出的那2刀4的万宝路都深深地出卖了他，瞻烨不禁遐想中年人的身份——一个落魄的球探大师？！</p>
不会吧？运气这么好？</p>
瞻烨故作镇定，他朝中年人靠了靠，然后道：“既然熊队的教练没见上，你有考虑过客队吗？福特汉姆大学公羊队！”</p>
中年人又用力吸了口香烟，像极了瘾君子，毕竟我华夏的烟味道是要比欧美产的香烟味道要浓郁很多，他不答反问道：“我看你像是中国人！你这烟想必是你们国内的吧？你来看球？”</p>
瞻烨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浮想联翩，一般故事里那些落魄的大师不都是这样的吗？不在乎形象，动作行为不急不慢，很有风范。</p>
此时，这个邋遢大叔正是这般模样，瞻烨见他不答，连忙又道：“您没考虑过公羊队？我听说他们一会儿比赛完了会召开一个球迷见面会的！”</p>
似乎邋遢大叔的关注点并不在瞻烨的话里，而是他的香烟，他猛吸了几口说了一长段话。</p>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公羊队！教练和你一样是个中国人，上赛季带队A-10联盟垫底，你觉得我有必要去这样的球队吗？虽然熊队也是垫底，但至少他们曾经还辉煌过！”</p>
稍微晃了晃口气，邋遢大叔又继续道：“福特汉姆大学打法有问题！他们就只会打一些团队球，个人球员特点明明很鲜明，却凸显不出来！许多聪明的球员都是这样被埋没的！连锦标赛都进不了，那些NBA的球探能关注他们吗？NCAA除了赢球不就为NBA输出人才吗？没有NBA球队关注，就意味着没有发展？没有发展的大学，去了也成不了大事！”</p>
“这赛季……”</p>
闻声，瞻烨刚想反驳，立刻就停下了，若不是他自己加入了公羊队，也根本不知道公羊队到底是个什么样，这个邋遢大叔居然了解上赛季公羊队的特点？他说的话头头是道，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施之焕的打法主要是团队篮球兼顾一些个人特点。</p>
“您之前有看过他们的比赛？”</p>
邋遢大叔烟瘾很大，八厘米的香烟，他1分钟多钟就抽了大半，他答道：“看过，好多大学的比赛我都看！比如6号他们的比赛我就看了转播，他们队内的那个18号后卫让我印象深刻，估计现在已经能排进2019届生的前100了吧！还有那个50号大四生，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获得一个二轮选秀顺位呢！说不定，今年他们真的能走出A-10联盟。”</p>
奥利弗能排进2019届生的前一百吗？瞻烨有些吃惊，要知道奥利弗在读大学之前，他还在英国打橄榄球呢！</p>
至于安德烈，瞻烨对他的期望可不小，若这一年好好打磨，别说二轮秀，上升至乐透秀也是有可能的，他的身体天赋太过于突出了！</p>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先生您不考虑一下公羊队呢？”</p>
瞻烨三翻四次提及公羊队让中年大叔有些奇怪，他丢掉剩余不多的烟，转向瞻烨道：“你是客场球迷？”</p>
说着邋遢大叔还打量起了瞻烨，只见他露出沉思状，嘴巴里嘟囔着：“好像在哪里见过？”</p>
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瞻烨，邋遢大叔皱着眉继续沉思了起来。</p>
这邋遢大叔一时沉默不语，瞻烨也不好继续进行“招揽”了，瞧瞧了时间，他准备回球馆了，下半场的球员安排，他还没布置呢！</p>
“我要进去看球了，先生！希望有缘再会，对了，您若真的有兴趣，不妨再等待半个小时，我听说公羊队的球迷见面会是在赛后采访以后。”</p>
食完一支香烟，似乎邋遢大叔已不再对瞻烨感冒，对瞻烨的建议他挥了挥手表示了然，然后独自一人瞧向了远方，每一个落魄的人都有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不会轻易和陌生人去畅谈。</p>
瞻烨见状，耸了耸肩朝着球馆内走去。</p>
……</p>
回到更衣室时，中场休息已只剩3分钟余，公羊队众将又如上一场比赛一样，纷纷焦急地等待着瞻烨。</p>
“教练，您又去抽烟了？！”</p>
依旧发出牢骚的是奥利弗，他对自己的这个教练时不时吊儿郎当的态度有些无奈。</p>
“嘿嘿！老毛病！老毛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