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如果在葬礼那天动手的话,我们有多少胜算?”</p>
听到我的问题,正在熬夜处理事务的男人抬起头来,眼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p>
“微乎其微,事实上。”</p>
塞因搁下笔,灯光在他面前的纸张上打下笔的阴影。</p>
我也知道答案肯定不会高,但微乎其微这个回答还是让我有些郁闷。</p>
这次的葬礼就是一场变相的鸿门宴,并且对方在这个时间举行,态度非常嚣张,完全是笃定了我一定回去,根本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味。</p>
想必一定会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p>
可我偏偏还就真是非去不可,偏偏还真就得顺了对方的心意。</p>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现在就是那条不得不上钩的鱼。</p>
也无怪对方将我的脾性拿捏得死死的,毕竟她是我差一点就娶回家的女人。</p>
“微乎其微……是多少?”</p>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p>
塞因微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幅度不大,只是嘴角的凹陷加深,看起来就像是在嘲讽——虽然我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p>
“除非上帝非要让我们成功,不然我们没法在别人的主场上讨到甜头。”</p>
说完这句话,他看我的目光里带上一些探究的意味,但很温和。</p>
塞因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极具侵略性,但只要多留意他的眼神,就会发现其实是个很体贴的绅士。</p>
希望不要让他看出来我现在有点失落。</p>
我冲他笑了笑,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摊了摊手,转过身,“真是个让人打不起干劲的消息。”</p>
“我还是洗洗睡吧。”</p>
塞因的轻笑声从背后传来,“那还真是抱歉。”</p>
“太迟了,我不接受。”</p>
我向后摆了摆手,“睡觉去了,明早见。”</p>
“明早见。”</p>
书房的门合上。门外陷入黑暗。</p>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点月光,我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找到自己的房间。</p>
距离母亲的葬礼还有三天。</p>
站在房门外,我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p>
三天后,见过躺在棺材里的母亲,不知道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p>
是会更糟,还是一成不变?</p>
我不敢保证到时候躺在里面的一定是我的母亲,但我已经想不到什么理由,能让她放过我的母亲……即使,那也曾是她的母亲。</p>
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p>
我推开门,简单洗漱之后,直接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p>
窗外不断地传来呜咽的风声。窗外的梧桐树被风摧残着,沙沙声不绝于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