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让婉儿和我一起上张凡先生家，向人好好赔罪。”</p>

“婉儿，你切记不要再乱说话，否则我真就铁了心为你安排亲事，让你早早嫁人，免得牵累路家。”</p>

路婉儿是真的被吓得不轻。</p>

从来对自己温和纵容的爷爷勃然大怒不说，现在连处事中正，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爸爸都变了脸。</p>

她赶紧小鸡啄米地点头，生怕晚了就被安排相亲，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p>

一夜无眠。</p>

第二天一早，神情憔悴的路徽祖孙俩就一起从家里出发，前往云海市城中村筒子楼。</p>

适逢今天周末，张凡没有课，刚早起就听到敲门声。</p>

他心中一动，隐隐猜到是谁上门，淡漠地走过去开门。</p>

果不其然，门口站着一脸歉意的路徽，他身旁还跟着低眉顺目，一看就被好好教训过的路婉儿。</p>

张凡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没见昨天把他拒于门外的骄傲副官。</p>

似乎看出张凡的想法，路徽赶忙解释。</p>

“张凡先生，昨天是我驭下不严，没有提前告诫柳毅，发生如此错漏。”</p>

“昨日寿宴上得知他做的事，我已经剥夺他的所有职权，将他押下等候处置。”</p>

“只要您一句话，我立刻把柳毅交给您处理，只要你能出气，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p>

“再者，这事也是婉儿之过，害您被柳毅针对。都是我们的错，所以今日特地携大礼上门，向您赔罪，请您原谅。”</p>

路徽一方大佬，说着还对张凡垂下了花白的头，深深一鞠躬，道歉得十分诚恳。</p>

路婉儿心里一惊，下一刻也被自家爷爷推着道歉。</p>

她急忙跟着一鞠躬，大声道歉。</p>

“对不起张凡先生，我不该乱说话，让小柳以为我受您欺负，故意在寿宴上为难您！”</p>

“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千万不要迁怒我爷爷和路家，求您了！”</p>

张凡视线凉凉地从祖孙俩弯下的脊梁扫过，淡淡道：“我承受不起。”</p>

“张凡先生，这从何说起！”</p>

路徽脸色一变，急切地道。</p>

张凡则是嗤笑一声。</p>

“我最近这些年虽然修身养性，变得好说话，却也不至于什么人都能给我难堪。”</p>

“我说承受不起，因为我没有足够广阔的胸襟，愿意原谅得罪我的人。”</p>

“更别说你家孙女一而再地言出不逊，还要人人都惯着她，承受闯祸的后果，再得到一句抱歉就了事么？”</p>

张凡视线陡然变得冰冷，叫路徽只感无地自容，惭愧不已。</p>

他一咬牙，索性压着路婉儿给张凡下跪。</p>

“爷爷！”</p>

路婉儿被肩膀上忽然压下的力道逼得跪在地上，忍不住失声惊呼。</p>

这是多重的礼，她不就说错话了吗？至于对张凡这样卑微？</p>

看出她纠结不情愿，路徽立即严厉喝斥道：“婉儿，你忘了临出门前我叮嘱你什么了？”</p>

“跪下！这是你口出不逊的教训！今天张凡先生要是不原谅你，你就一直在这里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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