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往矣,他为尘土之时,我心中的怨恨或许会少一些,但不会太多,仅此而已。”</p>
容家的人素来敢爱敢恨,她绝不会因为萧佑病重没有多少活头就给予原谅,绝不可能。</p>
萧令瑶了解母亲的性子,而秦风也在此时进去,看着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元帝,也没有提替他看病的事,谁还没有一点私心呢:“扩大贸易往来,能许移民与通婚之事必行。”</p>
“我虽只是太上皇,也做得了这个主,你且等着正式的公函,今日商议之事,虽没有正式签订契书,但保要两朝守诺,便是协定,待细则确定,两朝开始实施,便是板上钉钉。”</p>
“契书从来只能约束讲究规则的人,若是不重诺,契书又有何用,只要贵朝遵守承诺,大鲲与东越不起战,但若有一方撕毁协议,战便是。”秦风对答道。</p>
元帝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仿佛又回到御书房择驸马那日,那一日谨慎得不能再谨慎,多少有些底气不足的秦府庶子,那一日,他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也在眼前模糊。</p>
洪公公过来,看着元帝疲累的模样,及时劝解结束,元帝歪着头,看着院外,见到萧令瑶和容莹安凑到一起说着话,容莹安的手还在女儿肚子上轻轻抚了一把。</p>
那个不讨他喜欢的儿子站在萧令瑶身侧,身子微微靠在阿姐的身上,眼神也像被她肚子吸引,他们三个人站在一处,才是亲密的一家。</p>
这画面在他眼前没有维持多久,秦风就带他们离去,上回和谈,他听萧令煜说还一起坐下吃过饭,对象虽不是秦风他们,这次会面,还是牵牵绊绊的亲人,却连一顿饭都没有。</p>
眼瞅着不见人影,元帝才真正露出疲态,洪公公不论元帝如何,自然是偏心自己的主子。</p>
“太上皇啊,您这是何苦,非要被夫人指着鼻子骂才舒坦嘛,这一面非要见不可嘛。”</p>
他内功深厚,容莹安愤怒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楚,他替萧佑难受,也觉得心酸。</p>
儿不儿,女不女,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次可能是最后一面,萧令瑶还好,毕竟相处了九年,也收了礼,可是五皇子真是狠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p>
洪公公替元帝打抱不平,但元帝已经不想再听什么,李太医忙进来看他的情况,这一瞧就是受了刺激,头也开始痛,现在也不能马上移动,先煎药去了。</p>
左平道站在院外,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人群,突然抬脚,袁不期察觉后拉住他的手臂:“左大人,还请慎行。”</p>
“袁统领这是多管什么闲事?”左平道冷眼看着他,他早觉得此人不对劲,可惜这么久了,也没揪住袁不期的把柄,两人多次暗中交锋,都以平手告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