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灿一个电话打回了家，问：“小琴姐，家里战况怎样? 谁赢了？”</p>

小琴察言观色，看到表少爷准备带人拂袖而去，假装逗俞灿说：“这我可不好说，小小姐希望谁赢？”</p>

俞灿沉吟一下，说：“我赌长兄赢啊，讲道理谁也讲不过长兄，要是武力，谁不知道大哥哥和长兄穿一条裤子，大哥哥最喜欢的兄弟姐妹，应该是大哥吧，我在南京都听人家说了什么军政相辅……”</p>

电话里这番脆生生的话刚好让寿绍璋听到，他停了脚步，是啊，俞寿两家，拆不开的。</p>

电话里俞灿继续问：“战火波及到二哥了吗？”小琴正抬头看见俞晖，俞晖走过去接电话。</p>

电话里俞灿丝毫不觉接电话的人换了，自顾自说：“小琴姐，要是战火波及到二哥了，等长姐回来悄悄告诉长姐我宵禁前回来，要是没波及到二哥，我今晚就在外面玩了，明早不会上班误工。”</p>

“俞星宝，我要是你，别说宵禁，天黑前立马回家！”俞晖撂下这句话，追着送寿绍璋。</p>

然而，到了门口，门房来报，有客人来拜访，是郁金，党务调查处亲自登俞家门。本来要离开的寿绍璋又重新坐了回来，说：“突然想起南京新送来的毛尖，我得留下尝尝。”</p>

郁金带着一行人在外面等候，等待门房通传。</p>

俞晖将郁金接进来，迎面见到俞曜、寿绍璋在会客厅。</p>

郁金拱手施礼，俞曜略微点头，寿绍璋干脆装作没看见，自顾品茶。</p>

郁金说：“叨扰俞司长和寿军门，实是警察署抓捕了赤匪收缴了册子，根据上意追根溯源，不得已公事公办。”</p>

俞曜问：“在哪里抓捕的赤匪？何处收缴的册子？”</p>

“报社副主编梅月与赤匪有勾结，在报社收缴出禁书五十余册。”</p>

“梅月小姐与赤匪勾结，证据呢？”俞曜问。</p>

郁金停顿了一下，说：“她谈论赤匪册子《青年一代》和遵义情况。”</p>

“同谁谈论？如何谈论？”俞曜问。</p>

“同我们郁处长谈论过。”郁金手下人答。</p>

俞曜微微一笑说：“所以说，梅月谈论的事情是同郁处长谈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郁处长也有通共嫌疑。”</p>

俞晖明白如果郁金不是有十成把握，决不敢带人来俞家，但俞晖还是对郁金说：“您带人来俞家可有特令，俞家可不是能随便检查的。”</p>

郁金也是踢皮球的好手，答：“自然是晓得的，如今这不是难办吗？只求俞司长和寿军门给个明示，接下来我们如何办？”</p>

俞灿这时牵着阴阴阳阳两只狗回来了，小狗见生人狂吠。</p>

俞灿进门有礼貌问安，笑说：“家里有客人，唐突了，灿灿先回屋了。”</p>

俞晖问：“去哪里了？”</p>

俞灿笑说：“周末去瑗姐报社看看，他们在自查，灿灿不捣乱就回来了。”</p>

俞晖微眯眼觉得俞灿话里有话，且“寿绍瑗”没有回来。</p>

寿绍璋问：“阿瑗在报社每天忙什么？都让人找到家里了？”</p>

俞灿吃惊说：“大哥哥知道了？”</p>

“知道什么？”寿绍璋问。</p>

“不知道谁安插人盯着瑗姐她们，还制造了点混乱，他们带了什么破书放在报社……还抓梅月姐姐调查，小凡哥，你什么时候去接梅月姐回来？回来的时候虹山公园附近的炒栗子给我带点。”</p>

一番话让郁金不禁皱眉。</p>

“胡说！”俞晖故意训斥俞灿。</p>

“灿灿有什么需要胡说的？二哥你打电话问问，看看是谁家的狗盯着瑗姐？灿灿刚刚回来也觉得有人跟着，怪讨厌的！下次灿灿再发现有人跟着，不论是谁，要他好看！”</p>

这边，“寿绍瑗”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大哥，您和曜哥来看看吧，太欺负人了，什么处派的人在报社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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