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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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恒灿是个什么样的人？</p>
明悠“逃婚”，他不分红白先让人家妹妹替嫁，给自己找回场子。</p>
明明后来知道明悠是因为车祸才失约，甚至因不孕被燕妈妈挤兑，才答应的让周公子的负责。</p>
但他却仍然小肚鸡肠，两边纠缠不清地跟她闹别扭，要人家低到尘埃里来求和。</p>
就抓逃婚这点说，其他是半点不看。</p>
眼下这出，如果不是为了惩罚她，不是为了和“绿了”他的周清涵抬杠，他未必会急着抢明悠回来。</p>
奶茶店爆破案或许不是他的主意，但他也说了，他只管下指令，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他并不关心。</p>
袁肖帮她查过，他甚至为了逼她回他的公司上班，拉拢全小区的房东排挤她。</p>
就像是某种约定俗成，做假账是你，背锅也是你，霸总自然也是管杀不管埋的。</p>
也就是说，就算抓到他的手下，霸总也有办法撇得一干二净。</p>
作为燕家专做脏活的死士，总会在主人家有把柄的，他们知道怎么说。</p>
袁肖让她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p>
老实说，她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给他们收尸吗？</p>
事到如今，让她装作一副娇妻模样等霸总厌倦，显然是望不到头的打算。</p>
毕竟，她可不是真的生不了第二个。</p>
所以她思来想去，都是这张脸惹的祸。</p>
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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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明宛的神情越来越呆滞，已经近似于行尸走肉。</p>
这样下去，等不到事情了结，他的女孩就要被那黑暗拖到地狱里去了。</p>
周清涵眸光微沉，他挑起一片美工刀，随着一道决绝的弧线，消毒水般的血腥气霎时挥散开来。</p>
明宛怔了一秒，发疯地拍去他手上的利器。</p>
“阿涵！”</p>
杜鹃啼血的哭声于这片死寂中分外凄烈，泪水模糊的世界只剩下红色，无尽的红从他绽开的豁口喷薄而出。</p>
“不，不……为什么！”</p>
明宛拿起一旁的毛巾拼命地堵在他脸上，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p>
“你不是要考验我么？这便是我交给你的答卷。”</p>
周清涵甚至懒得掩饰瞳眸深处的愉悦，他若无其事地用手拭去女孩的泪，却忘了自己满手的沾污。</p>
结果却像是用口红在她脸上画画一般，他忍不住笑出了声。</p>
他这一笑，明宛手上的毛巾便被侵染得更深。</p>
“你想自成一格，将我们的棋盘推翻了耍赖，可以。但作为你的老公，我要作为你的锚压着你。</p>
“从现在起，你往自己身上划一刀，我就陪你两刀。以此类推，上不封顶。直到你愿意相信我为止。”</p>
明宛一边死死地捂着他的伤口，一边忍不住将头抵在他的胸前。</p>
嗔怪地一下下锤他，又不敢用力，小兽般的呜咽无休无止。</p>
她不知自己想否认什么，拒绝什么，只能感到自己不住地摇头。</p>
刚刚仿佛燃尽一切的怒火，也在周清涵的一番操作下偃旗息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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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了吗？”</p>
许久，一直给她顺背的周清涵幽幽说道。</p>
“快去叫医生，你这混蛋！”</p>
明宛没忍住捶得他一个踉跄，又害怕地抱着他。</p>
“下次再这样，我不理你了！”</p>
“好的老婆。”</p>
明宛望着他的眼神变得不同了：“本来我觉得你不是燕恒灿的对手，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p>
“哦？”周清涵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p>
“一个对自己和身边人这般不上心的人，一旦给他机会，他对别人只会更狠。”</p>
明宛暗暗挪开视线。</p>
其实，她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纯洁无瑕。</p>
她本打算借代孕的名头渗入燕家，在袁肖的帮助下里应外合，帮助袁家打击燕家，退一步来说存点钱也是好的。</p>
她并不傻，袁肖对她有什么期盼，她能感觉到。</p>
否则，他也就不会请周公子过来了。</p>
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袁肖也会逼她做出选择。</p>
她也想过，若袁肖被燕家扳倒，子凭母贵也不是不可以。</p>
要当小三就由明悠去当，凭什么她出那么多血，却只能做个局外人？</p>
婚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符号，谁是老公并不重要。</p>
只要把这当作另类的职场，也不是不能接受。</p>
最主要的是，她想不到除此之外，可以狠狠打击报复明家的方式。</p>
以前只是看在明悠的面子忍着明家，现在很好，她不用忍了。</p>
至于她的幸福，鉴于有燕恒灿的前车之鉴，她不相信豪门所出的人的任何话。</p>
她逃不出豪门，将心作为底牌藏起来总可以吧？</p>
先前燕恒灿那口嫌体直的傲娇是多么动人，可是最后呢？</p>
她不相信段位更高的周公子，更不相信将她当宠物放养的袁肖。</p>
她只是假装听话，随时准备见风使舵，做最有利自己的打算。</p>
骗子。</p>
不过……</p>
面对这般疯狂的周清涵，她隐约感受到对方的决意。</p>
他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p>
最不想利用的人，却总是在逼她利用他。</p>
她不能再逃避了……</p>
“阿涵，我想尽快完婚，越快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