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来没见过我的伴生花呢。”</p>

羽嘉微低头，看着怀里的蛋壳，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我的伴生花会在你浇灌的界果里呢？这么多年，我竟一直没发现。”</p>

蛋壳没有回应。</p>

羽嘉眯着眼，脑袋贴近蛋壳，“你不说我也猜到了。”</p>

“你是想把我的伴生花和你的分魂一起消灭掉，你不但能成功对抗【朽】，还能顺带阻止我恢复所有力量，压制我。”</p>

“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呢。”</p>

羽嘉做出伤心的表情，但行动上却截然不同。</p>

五根凤凰尾羽从她身后显现，一一贯穿蛋壳，在上面留下五个拳头大小的洞。</p>

尾羽消散，并没有蛋液以及其他物质从中泄出。</p>

因为那本就是一颗空壳。</p>

羽嘉半眯着一只眼透过洞往壳中望去。</p>

“真不在啊。”</p>

“那我可不管咯，是你背叛我在先。”</p>

“我也不会再遵守与你的约定。”</p>

“可别怪我接近你的分魂哦。”</p>

她又重新将蛋抱在身侧，放出神识。</p>

“让我想想……先前伴生花的气息是从哪边传来的呢？”</p>

——</p>

涂山夕沄抱着这几天吃成煤气罐的赤茗，来到另一处裂口。</p>

如瀑的发尾分解成几条狐尾，六只白狐从中窜出，来到她的身旁“嘤嘤”几声，蹭来蹭去。</p>

涂山夕沄温柔地抚摸它们的脑袋，目光落到额头紧贴的各式羽毛和鳞片，神情又柔和了几分。</p>

随后挥挥手，“去吧，探探外边。”</p>

六只白狐昂首，应下，先后窜出裂口，又各自分散去往不同的地方。</p>

涂山夕沄闭上眼，与它们共通五感。</p>

正如赤茗先前所说，外边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以及任何形式的力量波动，只能感受到弥漫的浑厚灵力。</p>

就像是一片刚开辟的虚无之境。</p>

她不禁怀疑，先前成功钻出界果裂口的修士以及妖兽们，是怎么离开这片虚无去往真正的世界的呢？</p>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p>

忽然，六只白狐先后与她断了联系，任凭她怎么召回都没有任何的回应。</p>

涂夕芸猛地睁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p>

赤茗歪头，问：“夕沄可有探查出什么？”</p>

“它们……莫名地消失了。”</p>

涂山夕沄暴退几十身位，再转过身凝视着天空的裂口。</p>

漆黑的裂口犹如深渊，在血红的天空中格外的显眼。</p>

那深渊也像是在凝视着她，几道天雷爆闪，雷光映射在她的脸上。</p>

“会不会，他们从未真正的离开。”涂山夕沄猜测。</p>

“他们或许也像白狐们一样，迷失在了外边的虚无之地。”</p>

“没法去往真正的世界，更没法找到裂口回到这里。”</p>

赤茗瞪大眼睛，恍然大悟，“所以这才是这么久来了，从没有离开的修士与妖兽向界果内传达外界信息的原因？！”</p>

还以为他们是去到了界果外真正的世界，立马忘记了界果内的大家，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p>

“他们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啊。”</p>

映照在涂山夕沄的白眸中的雷光并不明显。</p>

反而耳边的雷声轰鸣格外响亮。</p>

那声音，像是生命陨落后的掷地声。</p>

随后，她带着赤茗瞬身离去，将此事告知联盟，告知整个修真界。</p>

将近一个月的消除，魔族数量只剩十之三四，人族修士伤亡也不少。</p>

魔皇与他的子女在邢鹤然与一众大能围攻下接连陨落。</p>

邢鹤然等人稍作休息，又前往魔皇大殿，击杀墨九卿。</p>

不过他们这一趟，怕是只能扑个空。</p>

人间界这边的魔族本就少，留些许修士善后已足够。</p>

村口，季言淮拍拍季言禾的肩膀，“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快些回去吧。”</p>

小淼趴在云纹狞猫的背上，乖巧道：“言禾舅舅再见。”</p>

季言禾再三与季言淮讲述龙焰的作用后，才离开了村子。</p>

刚进入修真界，他似是察觉到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正极速自己。</p>

还没等他召出双子剑，羽嘉已悄然来到他身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