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功和周玉秀热情地把郑卫民和王云芳带回自己的小院,有邻居家的娃娃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他们不知道郑卫民是谁,只知道范成功家里来客人了。</p>
这也是一片窑洞,范成功分到了两间,待遇很好。</p>
范成功和郑卫民一起走着,不时用手扶一下眼镜。</p>
“卫民,我和玉秀可能就一次去北京的机会,你和云芳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和我们说。”</p>
“放心,为了收你那个份子钱,你就算躲进山沟沟里,我也得想办法通知到你。”</p>
范成功大笑,把郑卫民和王云芳带进了院子。</p>
“卫民,你和成功先坐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就得。”周玉秀笑道。</p>
王云芳想过来帮个忙,但看到案板上的菜都切配好了,饺子也都包好了,好像帮不了什么忙了,便坐在旁边和周玉秀聊天,陪她解闷。</p>
“玉秀姐,你真能行,什么菜都会做。成功哥会做饭么?”</p>
“他会炒鸡蛋。”周玉秀往窑洞里看了一眼,范成功还在和郑卫民嘚瑟地聊天呢。</p>
王云芳略带忧愁:“玉秀姐,怎么办……好像我也只会炒鸡蛋。”</p>
周玉秀乐了:“看出来了!早先咱们插队的时候,好像也都是卫民做饭吧?卫民怎么那么能行?云芳,你比我有福气。”</p>
她把切好的羊杂碎放进锅里,刺啦声大起,香味飘出,临出锅的时候加上些青蒜苗,味道迷人。</p>
“云芳,帮我拿个盘子。”</p>
“哎。”王云芳把盘子端过来,周玉秀把羊杂碎盛好,让王云芳先端上桌;这像极了当年插队的生活节奏,只是没有这么好的菜,人也少了两个。</p>
周玉秀把羊杂碎盛出来,刷了锅,又是一道菜下锅。</p>
招待所那边,韩宣怀和崔大梅行李收拾好了。</p>
“爸,妈,先吃点饭吧,等下上了火车,我可不想吃盒饭了。”韩亚文把包收拾好,准备和爸妈回北京;回了北京他也待不了几天,他还得生活在铁路线上。</p>
冯汉文说道:“今儿招待所做了饺子,送行饺子嘛,应景。老韩,走走走,咱们下去。”</p>
王东没跟着吃饭,他们先一步去了火车站;杜二楼和原北的人还在那边呢,他们要过去一起吃饭。</p>
到了火车站这边,王东找到了杜二楼——他不太认识杜二楼,但他认识原北的人。</p>
和大家握了手,王东说道:“咱们这就算胜利会师了。趁着还有点时间,我去找火车站的人给我弄点地方,等下个去西安的火车一到,咱们马上装车。”</p>
虽然是本地人,但杜二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东他们表演。</p>
王东去和火车站的人散了烟,聊了几句,回来便说道:“可以了,中午搬东西他们还能一起帮个忙呢;等会找个饭店,边吃边等,时间还早。”</p>
王东当然不会让杜二楼掏钱,这个穷学生兜里能有几个子儿?但他能过来跟着郑卫民一道去办这个事情,估摸着是上了郑卫民的名单,需要认真对待。</p>
在火车站外面找了个饭馆儿,饭店的老板马上就陪着笑过来了:“王老板,今儿走?”</p>
“走!捡拿手菜上吧!酒不要了,等会还有事。”</p>
等菜的功夫无聊,王东坐在饭馆里往外瞄,外面的阴凉处有一对中年夫妇,好像很疲倦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等人。</p>
他没太在意,因为火车站的那伙人跑过来蹭饭了。</p>
“几个菜啊?你这不是要走了么?先来三斤羊肉饺子!”</p>
饭店老板心花怒放:“能行能行,坐会儿就得了。”男人们吃饭,要的菜多饭多,只是今儿王东他们要走,不喝酒了,让他有些小遗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