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轻想问个究竟,林妙摆手道:“等有空再说,以后别人送的东西,别轻易用着就行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p>
张轻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只是恨,只是想确认一下。</p>
现在正是天气热的时候,钱贵在外面凳子上睡了,剩下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挤挤也成。</p>
天气晴朗。</p>
吃了饭,林妙就和醒来的钱保柱一起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保柱保柱,终于保住了。</p>
张轻轻和钱贵的子女宫上缺损,从昨晚开始就在变淡,现在缺损已经消失,说明这一劫难过去了。</p>
钱老头心气不太顺,看钱贵看着那个尿罐子晒,也不知道出去干活挣些工钱,就大喊道:“阿贵呀,这晴天白日的,年纪轻轻,可不能在家里闲着,人闲事非多,没事就去镇子上做做工,还能增加一些嚼用的钱。”</p>
钱贵这段时间对爹 ,对娘都非常不满。</p>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是他们亲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保柱是他们唯一的孙子,孩子生病了,怎么求都不肯拿钱给买药,是怎么回事?</p>
他是老实,不是傻。</p>
听了他爹的话,反驳道:“挣不挣的还能怎么样,孩子生病了,还不是没钱治。”</p>
钱老婆子嘤的一声就哭了:“哎,这是对我这当娘的不满意了,我要是有银子 ,怎么会不往外拿,这不是手里没有吗?”</p>
林妙看这老东西装模作样的就恶心,正好有了发现,也阴阳道:“哎,到底不是自己生的,这亲疏远近就是不一样。这养个别人的孩子,也不当个孩子,是当个驴子使呢。”</p>
钱老婆子心里一慌:这,林氏...咋这么邪性呢。</p>
她怕引起钱贵的注意,收紧住了口。</p>
但是,钱贵已经注意了,他昨天已经看到了岳母的神迹,怎么能不相信她:“娘,你说什么?什么意思?”</p>
他惊的站着都打颤了。</p>
钱老头一看急了,对钱贵喝道:“你听那老婆子瞎说什么 ,这附近的人,哪个不知道她就是个骗子,会什么道术,她说的话你也信?”</p>
林妙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说谁是老婆子呢?说谁骗子呢?</p>
她站起身对着钱老汉喷道:“我怎么骗了,啊?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个数?你能生孩子吗?你那子女宫黑暗晦涩,做人阴损过头了,根本就没有生儿育女的命!你那女儿是你婆娘偷来的,但这儿子我却看不出,是你买来的,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哼,反正不是你生出来的。”</p>
她又转头对着惊恐的钱婆子:“也不是你生出来的,你这人太阴损,命中无子,就一个女儿还不是正路来的,哼。”</p>
她说得如此笃定,不由得人不信!</p>
钱家乱了,乱了。</p>
钱贵追着他爹问自己是哪来的,哪来的,像个疯子。</p>
他就说为什么自己这个唯一的男嗣,在家里就是个老黄牛,一点地位没有呢,反而是妺妺更受宠,自己像妺妺的仆人!却原来,自己本就不是这家的。这两个老不死的,把自己弄到这家里来,却不善待自己,他没有被养大的感激,只有恨。</p>
从小,他就像这个家里的下人,什么重活,累活,都是他干,吃的最差,穿得最差,一年年手里没有一个子儿。</p>
他一直以为爹娘只是因为日子清苦,就过于仔细了些,却原来,自己本就是他们的下人,干活的牲口。</p>
他眼睛通红,一回头看到了妻子担心的眼睛,他像个孩子似的扑在了妻子肩上,放声痛哭,多少辛酸,多少委屈!</p>
大男人的眼泪,更容易让人心酸,林妙也偷偷擦了一下眼睛,这倒霉孩子。</p>
那边,钱老头摇着老妻的肩膀,大声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你还不好吗?”</p>
他这样子,让林妙想起了某个特别擅长这样大吼大叫的演员,不过,啧,人家长得帅,这钱老头年纪快五十了,一脸褶子的,这样子真是没法看。</p>
钱婆子被钱老头摇烦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也不装柔弱了,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那死鬼娘呢,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我嫁入你家前几年,没有孩子,天天被你娘骂是不生蛋的母鸡,你怎么说的?让我忍,忍,忍。”</p>
钱老头吼道:“那后来我不是抱了儿子回来吗?”</p>
钱老婆子冷笑道:“是,你是抱了孩子回来,还让我在娘家住了几个月假装是自己生的,但是,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你老是说那不是自己亲生的,还想纳妾生个孩子,说什么算我生的,我呸!”</p>
她慢慢平静下来,轻轻地笑着说:“你这个穷鬼,还想要纳妾,谁给你的脸!好,你不是要亲生的孩子吗,我不是给你生了小妺,她就是你亲生的孩子啊,哈哈哈……”</p>
“哼,明明是自己不行,还天天怪别人,你活该,活该。”</p>
钱老头一张脸涨的通红,想给老妻一个嘴巴,让她闭嘴,却一口气没上来,歪在了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