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命案现场的“赵”姓刀,卫青分拨精干警员详尽去找来路,先是在白庙村逐户摸查无果,尔后又外扩范围,直入了刀具生产地一一开平,这开平生产刀具已有数百年历史,所产刀具,声名远播京津冀。刑侦人员在一个老字号的生产作坊,亮出了现场提取的“赵”姓刀,作坊内两个年轻人看后,连连摇头,未作认定,稍后,里屋闪出一老者,他翻来复去仔细看了那刀,断然说:“这是我打的!”侦查员见状,大喜过望,赶忙跟上话:“您想想,这刀销往何地?”老者眼神放了光彩,慢条斯理地拉开了话匣子:业内规矩,大凡买主提出打造带姓刀的,都有无言心曲,所以制造者必须倾尽手艺,给人满足……,老者在一番介绍讲古后,又道;“这刀我用了3天功夫打了,不想现今还完好如初,只是稍稍有点损刃,想这主人是砍了坚物了”。侦查员闻听,更是来了欣喜,岂肯“九山之仞,功亏一篑”复又直问道:“您回忆一下,这刀卖给谁了?”老者接过侦查员递过的香烟,吸了两口眯着眼道:“不记得了,但可以肯定是河西人买的!”</p>
……</p>
现场提取的照片也被翻印了近千张,广泛发去附近的村、乡、镇和邻区、县,几日后,也杳如黄鹤,并无半点反馈。</p>
李丹妮的丈夫朱文军是个精精瘦瘦的壮年汉子,眼睛常眯封着,给人少知不可测的神态。他当年曾当过4年炮兵,复员后回归故里。丧妻失子的巨大横祸打击使他崩溃了。但当侦破人员向他了解情况时,他悲情的但又条分缕析地提供了他认为可疑的线索。</p>
朱文军陈述,他的两个在外地打工的女儿,年龄尚小,加上家中经济状况正是紧张的时候,所以还没有谈婚论嫁的事。因此,在这一点上,不存在不能结亲就结来冤家的事。</p>
说到什么人对他有仇,他把劣质烟连抽了几口说,自打复员后,在村里先后担任团支部书记、大队会计、民兵连长,为一些事情也曾与他人发生过争执事端,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过后了结,上不得台面。细想起来,唯有两人大有可疑!一是前庙村的洪盛昌,6年前,朱文军怀疑对方偷过他家的猪,吵过一架,后来洪盛昌因盗窃坐了一年半牢,洪出狱后,两人虽形同水火,但也没再交往。另一个是本村的朱代红,还是他叔伯兄弟,常有和他磕磕绊绊的事,特别是大前年,朱代红要翻盖房,找他商量把原先的伙墙改为个墙,朱文军想再熬个两三年,村里可能就拆迁了,没理对方的要求,由此俩人形同路人,朱文军感知,对方明显是和他结了恨意。说到这里,朱文军大喘了一口气,怔怔地像哥仑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道:“一定是他!朱化红嫌疑最大,肯定是他干的侦查员问他还有什么具体根据,朱文军说:“我就一个儿子,朱代红是想绝了我的后,想霸占我的宅基地。我们有两年没说过话了,出了事后,他到反常地跑前跑后,主动跟我套近乎,还到处西打听东打探,这种热情就是在演戏……”</p>
侦查员们离开朱文军时,清晰地看到了对方仇恨之火把眼睛烧得血红血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