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梦宇生长在市郊结合部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从他家那简陋的门庭和简单的家什看,家中经济状况自是不怎么好,再加上他父亲长年有病,家境更是清苦。郑洁还了解到,于梦宇家的社会关系也比较简单,都是普通人家,没有一家亲戚社会地位显赫。如此一来,于梦宇的立足社会和成家立业,只能凭自己打拼了。而他虽然曾立过大志,下过苦功,但终未得来所盼。苦读书,倒也拓展了他的眼界,丰富了他的文笔,他可以一夜走笔,写来三几千字的散文、小说。他没有托关系,还有两篇文章上了市里晚报文艺版。他看不上一些花里胡哨无病呻吟的“作品”,他十分瞧不上自吹自擂、拉帮结派的“文人”,他更看不上一句话非要拉杂十句话的现代“作家”,他视这种人为混子痞子,成“气候”也是社会、文坛的悲哀!他崇拜纪晓岚、林语堂、梁实秋、鲁迅,孙犁,还有托尔斯泰,他不想混迹文坛当个“家”了,又研习书法和绘画,终又闹来个灰头土脸。</p>
于梦宇终因环境所累,又加之自身性格的孤僻,才走上了一条自身弄险的道路。</p>
于梦宇为生计,先在化肥厂干过,因受不过那活的脏累,干了半年辞了。他在公路养护站干过,又受不了那工作的累和难为情,两个月退却了。他卖过海鲜,经营过小饭店,也都因不懂行情,不会管理,讨来个血本无归……据说,于梦宇老家那片土地上,自古多出“响马”,这类人靠打架劫舍拦道为生。这也是为生活养口,于梦宇先是没干这个,但是他渐趋步入了这个泥坑,起初,他给自己规划了一个“奋斗目标”一一弄个5万元就金盆洗手,他没有料到刚弄了5000元就身陷囹圄。</p>
第一次被捕给于梦宇朦朦胧胧的人生当头捧喝,所以他在保外就医初始又续入了“梦宇阁”的梦,如不是受人挑唆,凭他人之初的性格,他的人生篇可能就要另写。</p>
于梦宇说:“……,狱友刑满释放后找来他家,瞧不起他整日写画,言说那东西不能当饭吃!当下,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整点钱搞个鲜花基地,用不了几年,咱也一定风光了!对此,他虽是烦闷,但还是萌生了再创业的念头。”</p>
干实业难,难于上青天,搞鲜花基地需要本钱,说说话只是过了嘴瘾,来实的,钱从哪来?</p>
畸变的思维使于梦宇没有梦断,他对生活的厌恶日益加重,对社会的不公催化了报复心理,于是他复又作案,变本加厉地肆意妄为,直至盗枪伤人,同时也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不归路。读书尚学的习性和自个儿的天性,组成了于梦宇极其矛盾的复合体,一一恐惧自勉,绝望走偏。</p>
郑梦宇入了盗匪之行,说不上特立独行,但也颇具这一行的共性。他通常也表露出“行话”,诸如:“出差”、“找钱”、“鹤行”等。</p>
于梦宇对自己的行为还有这样的认识,“我拿了他的,他只不过损失一毛!而我不取,就没饭吃。再说,他们的钱,也不见得都干净。被我拿了,他们也不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