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係师太微松了口气。</p>

但程南枝又沉声说：“但当年忌惮程家的人，如今已彻底容不下程家了！”</p>

方係师太嚯然抬头。</p>

“那位想要程家死！”</p>

程南枝决定赌这一把说出来。</p>

她指的是谁，相信方係师太也能听明白。</p>

“师太，我无法告诉您我是如今得知这件事的，我能说的是，程家已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位下手除掉，哪怕我爹娘他们再谨慎都改变不了那位心中对程家的成见。”</p>

“可程家这些年来从未做错什么！我爹娘也忠心无二，天地可鉴！程家不应该落得那种下场！”</p>

程南枝道：“所以我要想办法救程家，可我不知道程家到底是因何惹那位起杀心，就凭过往微末时的情谊，难道不够程家安然的告老还乡吗？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缘故！”</p>

“若师太当真记得从前与我爹娘的那点情分，还清请师太赐教！”</p>

说着程南枝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撩起衣袍普通跪下，行了个玩晚辈对长辈的大礼。</p>

额头触地的那一刹那，程南枝轻声道：“我爹娘从未怨过您，他们对每一个曾照料过幼时的我的人，都感激不尽！”</p>

方係师太端坐着，面上却涩然，捏紧了手。</p>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p>

可程南枝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变，方係师太也直直的望着她，眼底复杂的情绪强烈涌动，仿佛挣扎的厉害。</p>

在这样寂静到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中，最终是方係师太苦笑了声打破僵持。</p>

“也罢，是我欠了你，欠了程家的。”</p>

“前时因，今时果，我该偿还你们了。”</p>

程南枝噌的起身看向方係师太。</p>

方係师太温声道：“你起来，坐好，我实在受不起你的礼。”</p>

“您养过我，就受得。”程南枝认真道。</p>

方係师太竟然扯了下嘴角笑了笑，在这时起身，绕过案牍走近亲自扶起了程南枝。</p>

她近距离的端详着程南枝的眉眼，抬手抚了抚她的鬓边，须臾点点头，“你。是真的很像程将军夫妇，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他们。”</p>

“你执着的这点，也很像他们。所以，他们应当也还在坚持着调查当年的事，是吗？”</p>

程南枝闻言：“调查？调查什么事？”</p>

方係师太按着她坐下，走到一边去倒了杯茶，回来放到程南枝的面前，然后才继续开口。</p>

“你猜的不错，当年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我难以接受，便坚持要离开。”</p>

“这件事是——”方係师太顿了顿，“我发现他害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与程将军共同的朋友。但他瞒着程将军，程将军至今未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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