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闻言看了眼马车的方向,最后问他:“那他为什么对平宁……”</p>
“孤不知。”</p>
不及程南枝说完,南荣在州就打断了他的话。</p>
他语气还是柔和的,但话音不加波动,道:“小五因为我救了他,听我的话,但他这几年来自己的心思也多了,我不知道他的过往,依不知他的盘算。”</p>
程南枝捏了捏指腹,片刻后便点头,道:“那我回去了。”</p>
说罢她转身下了台阶。</p>
南荣在州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如果我死了,你会像平宁那样难过伤心吗?”</p>
程南枝脚步一顿。</p>
“哪怕是作为朋友而伤怀,”他补充说,很随意轻松的语气,也轻声唤她的名字:“程南枝?”</p>
程南枝心里仿佛动了下。</p>
静默片刻,她回头,道:“作为朋友,自然也会感慨一二的。像平宁,不至于,你我的交情还不至于深到这种程度吧。”</p>
南荣在州笑了,“我知道了。”</p>
程南枝就要走,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以后这种玩笑乱说。生死都是大事,不要不敬。”</p>
“……好。”</p>
男人眼中笑意愈深。</p>
程南枝便转身,快步到了马车边,叫蔺兰酌上车离开。</p>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渐行渐远,南荣在州眼帘微垂,好半晌,扯了扯嘴角,低声笑道:“骗子。”</p>
突然,身后出现脚步声,停在他身侧。</p>
南荣在州不看都知道是谁,也没投去一眼,直接转身回住处。</p>
南荣未泽沉默的看了眼空荡荡的外面,没有驻足太久,快步跟上南荣在州。</p>
迎面正碰上追过来的覃明,但覃明敏锐的察觉到南荣在州周身气息低沉,他不敢出声,跟着回到小阁楼,等兄弟二人进去后,他带上房门守在外面。</p>
南荣在州上了二楼,在桌前坐下。</p>
默默跟上来的南荣未泽就自觉在他对面坐下。</p>
谁知才落座,被男人冷睨了一眼:“那是你的位吗?”</p>
“?我平时不时就坐这……”</p>
南荣未泽话说到一半,看到对方直接伸长手将他面前两个还盛着茶的杯子拿到自己跟前,又淡淡看着他。</p>
哪怕隔着面具,也知道肯定是面无表情的不待见。</p>
“………”</p>
他说了句小气,坐到一边去。</p>
南荣在州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淡声道:“你给孤惹了麻烦。那个平宁郡主是安阳王爱女,又是南枝的手帕交,人也娇纵执着。若是她追着你不放,很难不发现你。消息要是外泄传回南蜀,对我们要做的事不利。”</p>
南荣未泽登时抬头,解释道:“她不会的。她伤了心后就不会再来了!而且……”他突然顿住,声音也低了下去,说:“她已经有未婚夫了。看样子,他们相处的不错。”</p>
南荣在州拧眉看他,片刻后倏地说:“你可以留在北齐。”</p>
南荣未泽愕然看来。</p>
男人放下杯子,道:“到现在,你还有后悔和离开的机会。若想留在南蜀,孤替你寻个由头假死。但你须得解决你那张脸,它太显眼……”</p>
“不!”南荣未泽猝然打断,他眼底迸发出骇人的恨意,紧紧攥住手,咬牙道:“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p>
“那个男人害死了我的母亲和叔伯,到头来却不记得也不曾放在心上,只道一句无足轻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