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把我该做的事做完，史书自然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p>

“比如？”</p>

“北伐灭掉辽国，西出吞并西夏，安定大魏内部之类的。”</p>

“就现在这风雨飘摇的模样，你想要做到这些，是不可能的，”杨溥叹道，“而且当你真正做到的时候，其实篡不篡位，意义都不大了，所有和你同行的人都会想办法把你推上去，没人会再去在意所谓的皇室名分。”</p>

“所以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多做多错？”顾怀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p>

两人陷入了沉默。</p>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顾怀开口道，“我把要继位的那个孩子带在身边。”</p>

“你准备威胁朝廷？”</p>

“这是难听一点的说法，好听一点就是，我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和大多数人达成一种可以让我去把这些事情做完的默契。”</p>

顾怀说：“亲手养大一个皇帝，总比放着他在京城长大和我勾心斗角好得多。”</p>

“可年幼的天子也是会长大的，”杨溥说，“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p>

顾怀没有说话，或者说沉默已经代表了一种回答。</p>

在这些对话发生后的短短几天内，顾怀就真的把那个年幼的天子带了身边，带去了北境，只留下一地鸡毛的朝廷，和面面相觑的百官。</p>

天子不在，告老的奏折自然也就没了人批，杨溥默默想道，首辅这个位置，他还会坐多久呢？</p>

而接下来的北伐，又会是以什么结局收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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