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也打开了自家房门，同对方道了别。</p>
下午三点，刘兰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有睡着时被枕头枕出的印子。刘显早就已经做好出去买蛋糕的准备了，接了杯水让刘兰兰喝下，等她清醒过来后才牵上她的手走出了客厅。</p>
“爸爸，兰兰想吃有草莓的蛋糕，我们去买草莓蛋糕好不好？”蛋糕店还没到，刘兰兰就已经期待起来了。</p>
刘显看着街上不多的行人，又低头看了眼他的女儿，回道，“嗯，就买草莓蛋糕好了。”</p>
“好耶！”</p>
父女俩又安静地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蛋糕店。刘显挑了块足够他女儿一次吃完的蛋糕，向店员结了账，就牵起他女儿的手准备回去了。</p>
“抱歉。”</p>
走出店门的时候，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撞上了他的肩膀。对方先道了歉，刘显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朝那个年轻人看去，想回一句“没事”，但眼前所见却让他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剩下一张颤抖的嘴。</p>
那个年轻人周身围了许多的鬼，有小孩有老人，当然也有和那个年轻人差不多同龄的人，那些死去之人留下的鬼魂互相纠缠在一起，冒出的鬼气甚至让他无法看清那个年轻人的长相，只有下意识的害怕盘踞着他的内心。</p>
“我撞得太严重了吗？大叔你没事吧？”见刘显愣在了原地，那个年轻人一脸紧张地问了起来。</p>
他周围缠绕的厉鬼也随之发出刺耳的尖叫，刘显又往后退了退，声音发颤道，“没……没事，不严重，不用担心。”</p>
那个年轻人仍旧觉得奇怪，但也没纠缠刘显太久，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后，就回到蛋糕店挑选他要买的蛋糕去了。</p>
“爸爸？”刘兰兰握了握刘显的右手，仰起头担心地看向他。</p>
刘显深呼吸了几口，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视线却又忍不住往蛋糕店里的那个年轻人看去。</p>
那些缠绕在年轻人周身的鬼中，也有好几个小孩，它们就像遭遇过虐待一般，惨叫声一直无法停止。</p>
刘显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移开视线，想掏出手机报警，但又怕那个人不在通缉名单上，这样反而会变成报假警。</p>
可是，那个人的情况明显是杀过很多人才会出现的现象，他该束手旁观吗？可如果他看不到那些鬼，也只会当对方是个普通的陌生人吧。</p>
内心的纠结让他更难受了，背后都跟着渗出了冷汗。不过，耳边重新传来的属于他女儿的声音又让他很快放松了下来，刘显蹲下去，将手搭在他女儿肩膀上，道，“爸爸只是突然不舒服而已，我们回去吧。”</p>
别人的死又关他什么事呢？反正他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也是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p>
周围的人还在用奇怪的视线打量他，但刘显只是将自己女儿的手握得更紧，提着那块蛋糕回去了。</p>
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夜晚降临，提着蛋糕在外面吃过了晚饭的年轻人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他将蛋糕放进了冰箱，打开客厅的灯走进了卧室。</p>
卧室里，一个被绳子紧紧绑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那个年轻人进来后，就剧烈挣扎起来。他的手腕已经被绳子勒青勒紫，嘴里绑着的布条也全是他的唾液，看起来狼狈至极。</p>
这已经是他被困在这里的第三天了，这三天里，他没有进过一次食，房间的门也从来没被人打开过，只是被困在这个轮椅上，无法逃脱。</p>
“看来你尿裤子了啊。”那个年轻人嫌弃地看向他的下体道，“也是，上不了厕所，就只能憋屈地原地解决了。呵，别害怕，今晚过后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也不会感到耻辱了，那边的人早就催着我开直播了，一定能赚好多钱呢。”</p>
三天前，这个年轻人从身后敲晕了他，现在，即将死亡的念头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可饿了好几十个小时的身体也只能最后再挣扎几下，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p>
直播的设备被那个年轻人好好地架起，午夜12点的时候，一条链接在多个地方被点开，无数匿名的看客同时进入了他的直播房间，等待着一场好戏。</p>
“各位好啊，这次还是一样的玩法，打赏金币就能点单，项目都在旁边标着呢，等到点赞数超过二十万的时候，就给大家表演头身分离。”</p>
简单的开场白，弹幕已经活跃了起来。</p>
那个年轻人此时正戴着一张面具，全身也被衣物裹紧，声音做了处理。</p>
直播会用到的东西都被他放在一张书桌上，他看了眼弹幕，面具下的嘴微微勾起，从书桌上拿起一根还残留着血迹的扳手，回应弹幕道，“那就先来热个场，给大家表演拔牙好了。”</p>
中年男人嘴上绑着的布条被解开，他刚想呼救，下巴就被面前这个年轻人给暴力卸下，扳手伸进他的嘴里，让他只能发出一连串含糊的“呜呜”声。</p>
“记得叫好听一点儿。”</p>
年轻人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拆他嘴里的牙，一颗、两颗，门牙被敲烂，智齿被掰下，血液混着唾沫顺着他下巴一路流到他身上，年轻人嫌弃地“噫”了一声，又在每拔下一颗牙的时候都举到镜头前给那些直播间里的看客仔细欣赏。</p>
弹幕已经完全疯狂起来了，年轻人又换上了钢针，插进他指缝里将指甲硬生生撬下来。</p>
带着味道的尿液再次沾湿了他身上的裤子，惨叫声成功超过了那些纠缠在年轻人周身的灵。</p>
这样的折磨让他晕过去了两次，但无论是那个年轻人还是观看这场直播的匿名看客，都十分有耐心等他醒来后再继续进行下一个项目。</p>
轮椅下方已经积了不少血了，年轻人脸上戴着的面具也被血完全染红。</p>
点赞数终于来到了二十万，看着再也叫不出声只剩一口气还吊着的中年男人，年轻人笑了笑，从书桌上拿出一把极钝的刀，横在他脖子上道，“你该不会觉得能解脱了吧？放心，这把刀够钝，如果是要把整颗脑袋割下来的话，能磨上好一阵呢。”</p>
但是很可惜，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了，年轻人又看向直播镜头，对那些弹幕道，“还请多打赏打赏，下次游戏才能继续进行啊。”</p>
说完，就将视线从镜头上移开，开始表演最后的项目。</p>
凌晨五点，他将直播设备收好，看了眼轮椅上绑着的尸体，从卧室离开，进入浴室打开了花洒。</p>
浑身清理干净后，他又穿着浴袍来到了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他下午买的蛋糕，吃起了早饭。</p>
尸体等会儿再处理就好，这栋房子已经用不了了，看来得换个地方了。不过，幸好昨晚赚得不少，能找个稍微好点儿的地方休息一阵了。</p>
年轻人满足地笑了笑，在沙发上躺下，开始补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