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砚并没有为曾经的伤害而感到抱歉，只轻飘飘的一句，常如歆就溃不成军。</p>
最后，他辱骂了自己数不尽是第几次的真是贱到了骨子里，还是被黎砚带了回去。</p>
常如歆才知道，他换了房子。从一百平的公寓到一千平的别墅，他不再敢询问黎砚：我们是什么关系？</p>
也不敢想，黎砚到底带过多少人回来。</p>
常如歆像个玩具一样，被他留在了身边。他曾经也有个作家的梦想，写下了那篇脑洞，可因为黎砚，他患上了一种下意识畏惧这东西的病。</p>
从此常如歆再也不写小说，不碰键盘了。</p>
“怎么不说话。”</p>
黎砚淬了冰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常如歆眼圈红了：“……不会的。”</p>
“嗯？”</p>
“我写长了也，也不会火的。”</p>
“砚哥，你比我有本事。”</p>
“我已经知足了，能待在你身边……你没有亏了我。”</p>
黎砚松开他的下巴，就笑了。拍了拍男生的脸：“真乖。”</p>
这人在卑微的喜欢着自己，黎砚从始至终都知道。但他不会回应的，永远不会。</p>
常如歆心中才松了口气，弯着腰给黎砚点了烟。</p>
复又听他说：“结束吧。车你随便挑，我给你名下两套房，你可以随意支配。”</p>
常如歆脑海中的定时炸弹轰地一声炸开了。结束、结束什么？</p>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预想过很多次，但他没想到这么快。想象中的那句话真的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全身都在绞着痛。</p>
“砚哥。”常如歆张了张嘴，不知不觉眼底已经猩红的可怕，但他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p>
可他除了叫黎砚的名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p>
所谓情人做到他这份儿上，已经算是很成功了。要知道外面那些可没有他这待遇，也捞不到这么多。</p>
黎砚越是大方，就越是不把他当回事，只拿钱就可以打发。</p>
“是我做错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不确定的说。</p>
“不是，你很好。”黎砚今天难得放软了语气哄他一句，看到常如歆这副模样，心中不知为何颤动了一下，“只是觉得跟了我这么久，你看看你都快与社会脱节了，总是围着我一个人转太憋屈了。”</p>
他抬起手，怜惜的捧起常如歆的脸，还没说什么，一向胆小怯懦的男生在黎砚碰到他的那一刻起，倏地抬起头。</p>
他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步吻住了黎砚的唇。</p>
但颤抖的厉害的眼睫出来了他，黎砚一怔，到底是没推开。</p>
他的大手覆在常如歆腰侧，顺着衣摆……</p>
但心里想的却是司秣的名字。</p>
——</p>
天刚蒙蒙亮，收拾好了两个人的行李，邹晏知就跟司秣去了机场。</p>
他们说好了要去旅游，最终敲定的地方是从斯德哥尔摩始到纳尔维克，刚好可以规避夏暑见到极夜。</p>
“那边可能会冷，你记得多穿一些。”司秣查着手机上的攻略，在那一片的滑雪场图片看了半天。</p>
邹晏知随意应了一声，在飞机上写存稿。</p>
突然就提了一句：“听说文学网坛四个月以后有新作活动，我决定参加了。”</p>
那天看到黎砚发来刺眼的消息，回去以后邹晏知就查了一下。</p>
四个月，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p>
黎砚说的不错，但他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如果只是一些普通作者一同参与的话，最可能获胜的确实可能是他。</p>
但如果邹晏知也参加，黎砚那句‘势在必得’恐怕要先收回去。</p>
“好。”司秣点头，慕云那边最近又找他要邹晏知的稿子，不过地中海旁敲侧击的次数倒是少了，因为他手里现在又有个黎砚，多少分担了一些火力。</p>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话说着，不过看邹晏知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好像丝毫没有担心自己会输给黎砚。</p>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p>
隔天下午，飞机停落到国外机场，取了托运后两人便登上了岛。</p>
作家这种自由职业的好处就是，多出了许多想走就走的时间。黎砚得到司秣已经离开国内去度假的消息的时候，他还在费劲心思想找个什么理由把人约出来。</p>
“………”一阵嘈杂过后，黎砚怨怼的声音传出来：“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我还在楼下等你好久。”</p>
司秣当然没有义务告诉他：“我家楼下？你怎么会有那里的地址。”</p>
不用想，肯定是黎砚找严文忠要的。</p>
现在他可是慕云高价挖过来的宝贝，几乎整个文学社都要为他马首是瞻了。</p>
“咳，这个我自有办法。”黎砚往车的方向走，“司责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个归期，到时候我去接你。”</p>
“不用了黎先生，我想上次我们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p>
除了编辑与作者，你与我不会在有任何越界的关系。”</p>
司秣继续道：“而且我也已经很久不住在那里了。”</p>
“那你住哪？”男人质问出声，想到什么，一半认真一半调侃的道：“不会是跟男朋友同居了吧。”</p>
但迟迟没有得到回音，黎砚的笑容僵在脸上。还真让他说中了。</p>
沉默片刻，他握着电话，又继续试探：“司责编去度假不会就是跟他一起的吧？”</p>
“不关你事。”</p>
四个字狠狠的砸在黎砚心上，司秣跟邹晏知两个人去过了二人世界这个事实时刻敲打着他，这几天时间他们会做什么不言而喻，就像是刚刚寻得的一块可口的肉被抢走，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挑衅的冲击。</p>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占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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