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半晌,她也没有是出个结果来,反而伏在墙上,大哭起来:“我早就说过不能娶她过门,他偏偏不听,如今倒好,叫我如何下去跟他爹交代呀。”</p>
陈韶不想再去安慰她了,转眸看向赵善,让他来回答。</p>
赵善强压着心里的悲伤说道:“是周根叔早上去林子里放牛时发现的她,是我害了她,我知道她记挂我身子不争气,从不肯在她娘家歇脚,我应该去找她的,我应该去找她的……”</p>
陈韶耐下性子问:“哪片林子?”</p>
赵善大致指了一下林子的方向。</p>
陈韶顺势看过去,他指的位置大概在他家与村子的中间。雨大,雾重,看不清那个位置有什么,只能从影影绰绰中看出来大致是片稀疏的林子。</p>
收回目光,陈韶道:“带我去看看大牛他娘。”</p>
赵善转身,“阿妹在这……”</p>
“你还嫌她给你爹丢脸丢得不够多吗?”周氏突然拦过来,跪地磕头道,“贱妇回来还未收拾,未免污了各位大人的眼,还请容老婆子去给她收拾收拾。”</p>
陈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批判她,转头让张伯山等人候在原地,让仵作前来后,她道:“老人家,你收拾完了,凶手的线索就没了,带路吧。”</p>
周氏听出她的不容置喙,聂聂的动了几下嘴唇后,认命地带着他去了摆放尸体的茅草屋。</p>
陶阿妹赤裸着身子侧躺在地上的破草席上。</p>
她的双眼圆睁,嘴微张。</p>
双手反绑在背后。</p>
脖子上有一个过半的口子,口子边缘皮肉外翻,这是生活反应。</p>
两个胸被划得破破烂烂。</p>
从胸口到耻骨,也切着一个巨大的口子。</p>
口子笔直规整,是一刀所切。</p>
口子的皮瓣微卷,透着血色,这是濒临死亡或是刚刚断气之际所伤。</p>
透过口子可以看到腹腔已经空了。</p>
腹腔内残留着一些泥沙和半枯的树叶。</p>
许是淋雨的缘故,伤口都不怎么见血污。</p>
她的下身,插着一些枯枝腐木。</p>
跟在陈韶身后的傅九和李天流都只看了两眼,就不忍地别开了头。</p>
陈韶则绕着尸体走了两圈,又蹲下身仔细地检查过一回,才退到一边,让仵作检查。</p>
这时的仵作还没有解剖一说,按照经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过一遍后,便恭敬道:“回禀公子,尸体并无中毒与水淹症状,应是被割喉致死。从身体各处分布的尸斑颜色来看,被害大致在子正前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