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这些汉狗!”</p>
广宁城守将阿勒拔出佩刀,嘴里不断咆哮着拗口的女真语,脸上挂着癫狂的表情,这家伙的头盔都不知道掉哪去了,脑后那根细细的金钱鼠尾就这么飘荡在空气中。</p>
躲在盾车后面的清兵狰狞着脸,不断向面前的敌人射箭放铳,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尊碗口炮,每次放完便立刻躲回去继续填装,面对这种情况,夏军铳兵先是本能的举枪反击了一轮,却发现根本无甚效果,这盾车对铳子的防御力极强,若要将其击毁非炮不可。</p>
“妈的!”</p>
眼见攻势受阻,那些重甲兵和掷弹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那些盾车扑了上去,双方距离不过数十步,但这么短的路程中却接连倒下不少人,而夏军的铳兵见状也连忙挂上刺刀跟了上来。</p>
王忠华跑的很快,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盾车后面的鞑子全砍了,当此人顶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冲到敌群之时,早已咳血不止,那箭虽未射穿双层精甲,但巨大的冲击力却能击断肋骨,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使他的喘息声愈发沉重,每吸一口气都疼的要命。</p>
血沫子顺着面罩流到下巴,又滴滴答答的洒在泥泞的地面上,王忠华感觉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p>
“狗日的鞑子...”他红着眼.咬牙发出一串无人能听到的咒骂,接着拎起长刀竭力突破最后七八步的距离,冲进了盾车后面的敌群之中,一刀劈下,迎面而来的清兵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半个膀子直接被砍下,喷射出的血点顿时溅了王忠华一身,将那层甲胄染成了暗红色。</p>
而就当他朝着一名清兵佐领冲去的时候,二十多步外却突然射来了一道冷箭,这一箭的力道很大.角度更是刁钻,竟直接将王忠华的头盔都给掀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颈椎发出“嘎巴”一声脆响,整个人直接踉跄着轰然倒地。</p>
王忠华呼吸沉重的趴在地上,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缓慢的用右臂在地上摸索,试图将歪掉的脖子给推正,但却怎么也够不到,片刻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耳边不断传来甲胄.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但这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p>
弥留之际,王忠华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急切的呼喊着什么,但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涣散了,只能蠕动着嘴唇,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声音:</p>
“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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