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一副悉听尊便，消极对抗的模样。</p>

不过，可惜，顾景之手底下从来没有审不出东西来的犯人，嘴巴再硬的人进了他的牢房，该说的，不该说的，最后都得说。</p>

更何况，他本就是不是什么硬骨头。</p>

等到顾景之走出大牢，时间不过才过去一个时辰。</p>

顾景之接过暗卫递上来的帕子，随意擦去手上沾染上的血迹，“人倒是还不错，可惜……”</p>

可惜，非我族类。</p>

通过对他的审问，顾景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些不曾对任何人提起的伤口。</p>

一开始他本以为这人是太子或者二皇子，又或者是三皇子送来的人，虽然不论是谁送来的都没差，因为不论他是谁的人，他都是要给人家一份“回礼”。</p>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并不是那几位的人。</p>

方孙明是草原派来的探子，草原人同中原人的长相形态上都是有差异的，但他们抓到的那人无论是从长相、形态还是言谈举止来看都没有丝毫破绽。</p>

他之所以能够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还是因为他浑浑噩噩间不经意吐出的一句匈奴语。</p>

从方孙明的口中，他们知道了驻扎在草原上的那批人并不是匈奴人，他们的身份很神秘，匈奴中也不是没有人有疑问的，但都被他们部落里的首领压了下来。</p>

孙方明所在的部落很小，他们部落向来随遇而安，呃，其实就是有点儿胆小，所以一直被其他部落所排挤，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部落很多消息都比较滞后。</p>

方孙明的母亲是被匈奴掳去的汉人，他的长相随了母亲，是一副汉人模样，也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日常会来嘉峪关采买东西。</p>

不过他此次来明面上是来采买东西，其实暗地里是想来打探一下大衍对草原驻扎的那十万军队的态度。</p>

他们部落本来的位置距离突然冒出来的那十万大军并不算太远，但出现那支大军之后，他们部落的首领为了安全起见，便带他们迁移了位置。</p>

问清楚之后，顾景之没打算为难方孙明，匈奴同汉人有仇，有世仇，匈奴要是敢来嘉峪关一定会被群情激奋的百姓活撕了不可。</p>

但像方孙明这样身上有汉人血脉，又不曾作恶的匈奴人，顾景之还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p>

放了方孙明后，顾景之亲自带队去了一趟草原，行了大概五十里后，他也发现了那处营地，他们去的时候是白日，他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等到夜色降临，趁着夜色悄悄从营地后边潜了进去。</p>

但他此行并没有什么收获，从营地外看他们守卫并不森严，但进去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恐怕外边都是他们的障眼法。</p>

营地内部虽然到不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但也查不到哪里去。</p>

虽然顾景之自负身手可以，但他并不打算冒险，所以便趁着没人发现，悄悄原路退回。</p>

不过心里对他们更添了几分忌惮，外松内紧，他们肯定是有更大的图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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