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湿润的客厅中,母女俩的争吵仍在继续。</p>
“我没脑子?既然你这么有脑子,你自己去呀,你不是知道家属院在哪里吗?我看你跑了无数次,怎么,你没和我妈巧遇?”</p>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江文苪,指着自家闺女的鼻子继续输出。</p>
“你害怕被那个姓方的知道我无情无义?那你刚刚怎么没把你爹拉住啊?你不是一直看热闹,看的好好的,还有本事在这儿和我呛声儿,你吃老娘的穿老娘的,从小到大花的哪一分钱不是老娘挣的......”</p>
看着江文苪越来越歇斯底里,江玉染狠狠的吸了一口浊气,再慢慢的吐出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和一个疯子多做口舌之争。</p>
“我的意思是无论咱们现在实际行动怎么做,好听的话总要多说两句,表面上哪怕你拿洋葱熏也得熏两滴眼泪出来吧,若是去了姥姥家,其他人若是问道你就直接说,那个没用的男人在外面找了个姘头儿把我们母女俩抛弃了,反正错绝对不在于我们身上。”</p>
江玉染走上前抱住自己母亲的头。</p>
“妈,那个姓方的咱们现在惹不起,姥姥那边再没有把姥爷的遗产给咱们之前,做小伏低只是一个必要的手段,最终的目的还是咱们母女俩要过上好日子,你不想再回到那个老鼠乱窜的地下室了吧。”</p>
这一段时间江文苪母女俩可一点都没闲着,她们早就已经打听好了那个厂子不光是他姥爷一个人的,其中还有两个合伙人。</p>
其中一个没有后代年纪又大不足为惧,另外一个年富力强路子又广的女人可千万不能小瞧。</p>
要不是那个姓方的女人铺的摊子太大实在忙不过来,要不然哪里还轮得到她们母女俩来捡漏。</p>
“那个姓方的年纪轻轻能挣这么多钱,肯定不是个蠢货,你就不该和她说这些,万一对方觉得你这个人不可靠,联合姥姥直接吞下了厂子,什么都不给咱们,到时候上哪儿哭去?”</p>
这一次他们娘俩算是破釜沉舟了,经营多年的店面已经被卖给了熟人,一直以来忙前忙后在家里当苦力的倒霉蛋刚刚也被她们赶走了,事不成,就真的没有后路了。</p>
“你这死孩子,怎么就不想着好的呢?我爹的东西不给我,还准备给谁?”</p>
江文苪不以为意。</p>
这年头父母的东西都默认是留给子女的,她妈如果要出了和她抢,还不得被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淹了。</p>
“你是装不知道还是自欺欺人?你瞒得过你自己,难不成还难瞒得过天下人?你根本不是姥姥和姥爷的亲生女儿,这事儿要是戳破了,你看谁会站在你这边!”</p>
江玉染压低了声音,说完还抬头朝着窗户门口看了一下,生怕此事被不该听的人听到了。</p>
“你!你怎么会知道?”江文苪大声尖叫!一种久违的恐惧感,再次爬上她的心头。</p>
那是江文苪还在读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被一个长相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找上门来。</p>
“哟,这丫头都满十六了吧,看模样和老子还有两分相像,丫头出落得水灵,会唱《郎君再来》不?会跳摸摸舞不?可千万别养成了只会读书的呆子,女人会写两字就够了,读那么多书还不是给别人家养的。”</p>
男人掐着江文苪的下巴,猥琐的调笑着。</p>
“大哥,谁叫你当初打枪打的准呢,不过就是喝醉了和路过的女人来了一炮就能留下个丫头片子,当初这丫头的妈叫得那叫一个烈呀!还扬言要上派出所告你,最后不还是把大哥的种生了下来,这些女人就会嘴上花花儿,啧啧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