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谢谢衡王殿下,若不是暂时能到衡王府避身,说不定,我早就死了。”</p>
她身为庶女,虽有顾南笙庇佑,但是尚书府内的日子毕竟不好过。</p>
若不是嫁进衡王府,便也是随意会被家中主母许了人家。</p>
和霄景辞并再无缘分……</p>
而她也知,霄衡这么做不是因为她。</p>
那时的尹妃娘娘去得早,霄衡是得霄景辞生母而护,与霄景辞这份兄弟情谊,才会这般做。</p>
从入衡王府,霄衡给了她避身之所,两人基本说话都未有,少有交集。</p>
霄景辞一声笑意,低着身子,两手放在对方双肩之上,他这般顽劣的性子,却是难得的认真。</p>
“顾双儿,我霄景辞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人。”</p>
什么皇室子弟身份,他都可以不要。</p>
风雪而落,廊下两人,顾双儿眼中情愫难藏,一眼似永无止境。</p>
……</p>
次日皇宫之内,南书房内,太后与皇上坐在上座之上。</p>
太后看向对方,询问之语。</p>
“卫修瑾与上官寅买卖官职一事,皇帝打算如何处置?”</p>
看着眼前奏折,皇上心烦的紧,手中拿着一份大臣奏折。</p>
上面所奏,乃是霄九轩私下曾与百川书院的院使往来的书信。</p>
“他们敢开这个先河,那朕就杀鸡儆猴,震慑朝纲,此事,太子府……”</p>
说到此处,太后勾唇,站起身来,站到殿中。</p>
“皇帝,储君事关重大,不可仅凭猜测。”</p>
皇上抬起眸子来,确是摇了摇头。</p>
“母后,我知道,太子曾经养你膝下,你心中疼爱几分,自然偏颇,但是此事,背后若无卫国公府,若无太子府,朕可不信,一个卫修瑾,能够掀起如今风来。”</p>
太后走近,脸上心思而过,一拍对方手背。</p>
“皇帝,卫国公府,还不可动,卫国公手握兵权,卫国公乃是太子的亲舅舅,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卫修瑾,是算不得上面,但是若是使朝堂动乱是最不值的。”</p>
“那卫修瑾乃是卫国公府的独苗,若真是下了罪,恐怕难安卫国公府之心。”</p>
握着的手紧紧攥着,皇上一手拿着奏折,纸张在手,似要攥出洞来,强忍着那帝王威严。</p>
“朝廷律法,不得徇私。”</p>
头上步摇轻晃,太后看了一眼外方风雨,回头看对方。</p>
“哀家曾听先帝说过一句,便是到如今这把老骨头年岁都还记得。”</p>
“先帝曾说,帝王谋,处于高位,若是只想着享其利,在其位,不为职,不为民利,便只是一位每日高坐朝光殿内的傀儡皇帝。”</p>
“哀家那时觉得不错,后来先帝大力搜查贪污官员,去其职,抄家的抄家,发配的发配,以儆效尤,弄得人心惶惶,先帝所想为民,从未有错,但是不平官心,朝廷晃荡。”</p>
太后目光凝视着对方,然后伸出手指向远方,指向朝光殿外高耸的宫墙。</p>
她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整个南书房里回荡,充满了威严和气势。</p>
“但是皇帝,每日上朝,朝廷官员数百人,你觉得,有谁可以忠心耿耿,真正为我大安皇朝着想的能有几人,为我们大安皇朝谋福祉的有几人?站在朝光殿内的数百人,有谁敢保证从未贪过。”</p>
太后声音重色,声音越发凝重起来,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不失当年那母仪天下气势。</p>
“先帝当年大举整顿朝纲,让朝廷不平,并是你的前车之鉴。”</p>
“磨刀不误砍柴工,在利的刀刃,每天磋磨,总也有钝的一日,但是若是那利刃还在尖着,你一手而去,握住的不是刀柄,而是刀身,伤的便是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