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声微弱，“我是在做梦吗？”</p>

女子松开历阳州的手，伸手抚摸他的脸颊。</p>

温热的指腹描摹分明的轮廓，从眉心到鼻尖，再从下巴到喉结。</p>

历阳州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在他的眉眼上描绘。</p>

他心脏狂跳，只觉得她的手软极了，指尖还带着火花，抚过的地方，腾地燃起烈火，一路飞燃，直烧进他的心里。</p>

他的胸膛炙热如火炉，又异常空虚，他的掌心沁出细汗，不知怎地落在了她的盈盈腰间，指尖不自觉用力，想要将她拉进自己胸腔，揉碎在炎炎火炉里。</p>

“呼——”历阳州沉下一口气，稳住心神，摁下突生的妄念。</p>

“应该是梦，现实里，你不会这么听话地任由我摆弄。我知道，你现在有意疏远我，你会推开我的。”苏晚缇声音含糊，带着浓浓的困顿之意，尾音有重重的失落。</p>

她兀自轻笑一下，拇指和食指钳住历阳州的下巴，喃喃呓语，“在梦里，你别想推开我。”</p>

说着，她便起身吻了上去。</p>

这一下来得突然，历阳州瞳孔放大，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p>

柔软如花瓣的唇瓣在触碰到他嘴唇的那一瞬，他的脑中似有烟花绽放。</p>

鼻尖是愈加香醇的柑橘香气，唇齿间是从未尝过的柔软甜美。</p>

历阳州的头皮发麻，一颗心沉沦在这美妙感觉里，不可自拔。</p>

什么抽离，什么控制，什么告别，统统被他抛之脑后了。</p>

此刻，他垂下眼眸，全神投入，不做任何反抗，任由女子为所欲为。</p>

苏晚缇吻得毫无章法，咬得历阳州双唇红肿微痛。</p>

历阳州喉结滚动，发出一道浅浅的笑声，他缓缓坐在床沿，手从女子腰间直攀向上，划过小巧的腰窝，纤薄的肩背，落在她的后脑上。</p>

炽热的大掌揉着她的发丝，粗粝指腹的摩挲揉捻让苏晚缇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像有电流经过。</p>

而同时，历阳州已经变被动为主动，轻吻唇瓣，小心试探，肆意纠缠，索取甘冽清露……</p>

渐渐地，她的眼眸氤氲一层水雾，眼神失焦，愈加迷离恍惚起来，任由对方予取予求。</p>

直到她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眼角渗出泪水，对方才堪堪停了下来。</p>

缺氧让她意识模糊，她垂下眼眸，抚着胸口喘息，</p>

“睡吧。”男子轻抚她的脸颊，将轻柔的被子盖在她身上。</p>

“嗯……”她轻哼一声，闭上眼眸，意识渐渐飘远，身子越来越重，沉沉睡去。</p>

历阳州等了片刻，直到床上的人传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后，他才不舍地离去。</p>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历阳州静坐在软椅上，很久。</p>

刚才，他的胸膛燃起熊熊烈火，那能将自己燃烧殆尽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p>

“她在梦中，明天就会忘记。”历阳州声音低哑。</p>

他希望苏晚缇记得，又怕她记得。</p>

若是她醒来后，认为方才的缠绵悱恻是梦里发生的事，那便最好了。</p>

因为她与他注定是没有结果的。</p>

历阳州幽幽叹息，唇齿间还残留着甜美滋味。</p>

他猛然甩头，攥紧拳头发誓，“仅此一次，以后我再不会对她做出逾矩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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