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你考虑得比较周到，这一层我还真没想到。等过后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可以吧？”</p>

“这个使不得，千万不能这样，弄不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p>

“放心好了，我采取旁敲侧击的办法，像特工收集情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p>

“……”孔令德还能说什么。</p>

走到龙湾大道拐进中医院的路口，孔令德和李亭江两个人站在那抽了一支烟，又天南海北地闲扯着。这时候，突然“吱嘎”的刹车声，一辆宝马车停在他们正前方。副驾驶舱的玻璃窗徐徐降下来，一名年轻女子伸出一只手，朝着他们两人招了招手，好像还喊着什么。</p>

“这人好面熟啊！该不会是徐晓霞吧？”孔令德心里咯噔了一下。难怪冯诗语说他肯定认识，原来是这个疯丫头——被孔令德心里称为“疯丫头”的，是孔令德和冯诗语的大学同学徐晓霞，她与冯诗语关系很好，又是同乡。刚开始的时候，是孔令德暗恋追求的对象，可是此后追来追去，恋来恋去，人家对他根本就没一点良好的“印象”，他这纯粹属于自作多情——两个人就像化学课本里头成分相同或相近的两种元素，放在一起都无法产生化学反应……</p>

“你们俩人认识？”李亭江问孔令德，他从徐晓霞直呼孔令德名字就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是熟悉的。</p>

“大学同学，已经多年不见了。”孔令德说。“她也是冯诗语的好朋友。”</p>

“哦！原来如此。”李亭江哦了一声，立即扔掉手上已燃了大半截的香烟，跟孔令德一道，朝徐晓霞乘坐的宝马车走过去。</p>

孔令德带着徐晓霞他们将车停放好后，三个人（她的司机没有跟随一起进医院里面，他在楼底下等候）搭乘着电梯上到三楼，见着了冯诗语。</p>

徐晓霞一见到冯诗语，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还激动地将冯诗语甸（diang）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直到冯诗语喊“疼庝疼”，她才极不情愿地放开双手，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p>

“等会我就将她带走啰，你心里头是不是有点难受啊？”徐晓霞就是这性格，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难怪孔令德称其为“疯丫头”，名副其实，一点不假。</p>

孔令德不吱声，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不明摆着吗，人家冯诗语这是有病在身需要休息调养，又不是去哪里，以后见面的机会或时间多的是……</p>

送她上车的时候，孔令德很想像徐晓霞刚刚与冯诗语见面时那样，冲上去抱一抱她，但他犹豫了，迟疑了，最后只是站在车旁，依依不舍地跟她挥挥手……</p>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想起诗人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p>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p>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p>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p>

冯诗语乘坐的车子已经驶离很远了，孔令德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车子驶去的方向出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