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走到时音面前,温柔地抚摸女人的额发,“阿音,该吃药了。”</p>
端起手中的小碗,将药抵到女人嘴边,女人放下星星,乖巧地接过药碗,喝了药,她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天真懵懂的眼神有了一丝清醒。</p>
她用手语询问墨沣:【家里一切还好吗?】</p>
墨沣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嗯,一切都好,少钦也很好。”</p>
时音似乎放心了不少:【那就好。】</p>
“你乖乖在这里养病,哪儿也不要去,疗养院里都是我的人,权听白找不到这儿的。”墨沣拉起她的手,安慰道。</p>
权听白看着这刺眼的一幕,不由槽牙紧咬,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根根彭起。</p>
他真想杀了墨沣,以报夺妻之仇。</p>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现在的身份要求他必须学会隐藏自己。</p>
“小川接下来会留在这儿照顾你,你不要排斥,他不会害你。”</p>
墨沣将权听白的来意说明,安慰了时音两句以后,便转身对权听白道,“小川,阿音这些天,就麻烦你照顾了。”</p>
权听白点点头,“哥,你就放心地回去吧,你还有硬仗要打,这里交给我。我一定把嫂子照顾得很好。”</p>
两人说完,墨沣又帮时音整理了床铺,最后才终于离开。</p>
墨沣一走,疗养院里只剩下权听白和时音两人。</p>
权听白朝时音走了过来,忍不住伸手去碰时音的手背,“阿音。”</p>
他碰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时音会因为厌恶而排斥他,将他推开。</p>
然而时音却没有,她只是一脸懵懂地看着他。</p>
权听白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傻子,天真得像个孩童。</p>
换做以往的阿音,哪怕不能说话,眼神里也是极有灵气的。</p>
“阿音,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p>
他询问。</p>
女人看着他,突然抽出了手,比划着手语,指着他:【你是,墨川。】</p>
权听白悬着的心落回腹中,她起码还记得人。</p>
也许悉心照顾一段时间,还是能够恢复的。</p>
接下来的几天里,权听白仿佛真的成了墨川,尽心尽责地当好一个小舅子,不知道墨沣是不是被缠住了,这些天,几乎看不见他的踪影。</p>
权听白每天都会在手机上向墨沣汇报时音的病情。</p>
他发现,时音在自己的细心呵护下,病情真的在慢慢好转。</p>
有一天,他出去打水,回来的时候,发现阿音不在病房,他吓了一跳,立刻出门寻找,却在疗养院的走廊上,看见坐在凳子上看书的女子。</p>
时音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裙,长发如墨,美得仿佛精灵坠入凡尘。</p>
她看书的样子十分专注,眼神是难得的清明。</p>
很显然,她恢复清醒了。</p>
权听白手里的水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水壶裂开的声音没有惊扰到女子,反倒是绵延的热水逐渐蔓延到女孩脚边,她才顺着水迹看向权听白的方向。</p>
她合上书本,嘴角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抬手向他挥了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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