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林雯在打量张子苓。</p>

江项明他们也在偷偷观察这位女士。</p>

前者眼里是露出一丝疑惑、好奇，其他人则是只有好奇。</p>

似乎张子苓还留有作为母亲的怜爱之心，她稍作犹豫，就朝林雯传音询问：</p>

“江项明……他是怎么疯癫的？”</p>

林雯心想这种事情无所谓保密，于是从江项明到印光的事情，一股脑地都说出来。</p>

张子苓听完后脸上表情都沉淀下来。</p>

不知道是不是林雯错觉，她有看到张子苓眼底还是有一抹淡淡的心疼。</p>

林雯：“……他们其实过得也不算苦，起码小时候和年少的时候，他们在小江村、万佛宗里还是吃喝不愁。看在金前辈的面子上，他们都没有被苛待。”</p>

张子苓眨了眨垂着的眼：“谢谢阁下的告知。”</p>

轮到林雯询问：“冒昧问一下，您和楚成印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您对他的出现好像不激动，有件事没告诉您，他杀害了道仙里的一人，目前楚成印是被追杀状态。他来到幽冥鬼界，会来找您……”</p>

张子苓平视前方，眼神平淡：“哦，我勾引他，让他被种下万象乌宝树的毒心和我的魂血。因为这家伙的实力和潜力确实不错，能带我脱离当时的困境。那东西会日复一日加强他对我的喜爱。”</p>

林雯：……</p>

“不过后来我确实有喜欢上他。”张子苓语调极为淡地慢慢说，“我其实很恨他，感激他。各种感觉都有。只是现在……我死后想通了，人生过去，不过大梦一场。”</p>

“都死了，没必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忘。反正再投胎，我们都是桥归桥，路归路，再次是陌生人。”</p>

“到了。”</p>

随着张子苓的话轻声收起来，林雯把自己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前面。</p>

绵延的墙体略显壮观，上面绘着各色鸟类祥云花图。在墙面后头一株倾斜青松拂檐，朝着众人冒出绿色翠意。</p>

白石阶梯往上是狮头门环的大红门。</p>

门梁牌匾上书“云府”两个烫金大字。</p>

从林雯来到幽冥鬼界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色彩斑斓的物品与景色。</p>

闵十八满目惊讶道：“嚯，这里好气派啊！”</p>

了空和尚又是好奇又是疑惑：“这处府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怎的跟别处不一样？”</p>

罗蝶和广阳真人左看右看，其他妖修坠在队伍后面，当他们见着前面的云府外貌，顿时都好奇地一窝蜂围拢过来。</p>

子崖站在林雯身侧，见云府的大门被张子苓他们缓缓打开，他注视着前方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p>

他脚下稍作停滞，而后又快速迈步，紧贴着林雯亦步亦趋地往里面走。</p>

看到玉栏绕砌的湖心上出现一面巨大的石镜，子崖的眼中闪过深深地惊讶。</p>

“这东西在这里落地了？”子崖开口问。</p>

张子苓邀请他们向前走的同时，也介绍道：“这是云城主留下的器物，自从留在这儿后，它就从一面玉镜变成了石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