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丁不凡抱拳一礼:“多谢摄政王的拔刀相助!”
“这不是拔刀相助的问题,丁大将军,我的人为什么强力?这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许小闲一脸的严肃认真,又道:“我要培养这样的一个士兵,需要花费至少三千两银子!现在我的人死三十六、伤二十八,这笔账咱们总得算算吧。”
丁不凡一怔,连忙赔笑道:“摄政王的这一应损失,都由本将军全部承担!”
“好,但是今儿个咱们就不再前行,就在这前面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的伤员需要送回昌平城去治疗,另外我也需要补足这百人的卫队……倒不是不相信你丁大将军,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当真就不再发生呢?”
于是,队伍在这战场之外寻了个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丁不凡也没有回云天城,他根本不敢再离开这队伍半步。
而此刻,在阆山的亲王府里,大皇子景文聪与云国宰相云谦已经研究那一局野马操田许久。
那场雨已经停下,亭檐上刚才如瀑布一般的珠帘而今变成了滴答滴答的一颗一颗。
原本这声音颇为悦耳,也是景文聪所喜欢的,但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的心里却颇不宁静。
“这棋……着实有些门道,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
景文聪让侍女将棋盘收去,煮上了一壶茶,“许小闲这个人,年仅二十,和本王同岁,听说比本王还要小两个月。但你瞧瞧他的这两局棋……五子登科和这野马操田,当真是难得的名局,比之大辰的那位棋贤窦先生的七星聚会也不遑多让。”
“可他的成就不仅仅于棋,他的那些入了文峰阁的诗词想来三叔公也有耳闻,当真了不得啊!这一次他受父皇之邀约前来景国要途径这阆山珺……”
景文聪捻了一撮茶放入了茶壶中,抬眼看了看云谦,“正好五皇妹和他一路,本王也有很久没看到五皇妹了,到时候便请他们来这府上一坐。”
“亲眼看看他,亲耳听听他做出的诗词,再和他下一局棋喝两杯酒……这便是知己之交,便是君子之识,只是不知道三叔公见他方便不方便?”
云谦一捋长须淡然一笑:“王爷可还别说,老夫当真对这位摄政王极有兴趣。也不瞒王爷,这一次云国浔山之败,令皇上大为震怒。老夫此行前来景国正有王爷所想的那番意思……大辰本积弱,这些年在唐无妄的治理下虽有起色,但这样的起色并没有放在诸国的眼里。”
“可自从唐无妄驾崩,许小闲成为了大辰的摄政王……这恐怕是任何人都未曾料到的事。原本我国国君以为区区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不足为虑,却没料到他成为摄政王半年时间不到却干出了两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其一便是军队的变革,这一变革老夫以为就算是殿下的父皇恐怕至今才会去正视一眼。”
“其二便是吏治的整顿,这一整顿产生的影响将比浔山大捷来的还要大,只是而今尚未能体现出来罢了。”
“所以老夫奉命前来景国,确实要亲眼看看许小闲,也确实要去面见景皇陛下,倒不是求景国为云国报仇,仅仅是希望能够在景皇陛下的面前将许小闲存在的巨大威胁陈述一番,至于景皇如何选择,这便要看景皇的态度了。”
听着这些话,景文聪仅仅是一笑。
他给云谦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看向了云谦:“三叔公这些话就留着给父皇说去吧,本王就是个闲王,许小闲的闲。”
“所以许小闲乃至于大辰未来如何,本王并无兴趣。本王现在最大的兴趣只有一个,便是看看许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