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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城头上,明军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后金军的异动。
看着不远处一片片由远及近的狰狞人影,张盘原本提着的心,忽然暮的轻松了下来,他狰狞一笑,转头对身边的李元庆和陈忠道:“元庆,老陈,狗日的要来了。”
陈忠脸上的焦灼之色也散去不少,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等待才是最让人煎熬的,但一旦真正开始,反而却没什么了。
“是镶蓝旗和正蓝旗的人马。看旗号,镶蓝旗是阿敏亲临,正蓝旗有些不对。好像不是莽古尔泰亲自指挥,倒像是个什么贝子。”陈忠冷静道。
李元庆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身影,低声补充道:“镶蓝旗3个牛录,正蓝旗2个牛录。看样子,镶蓝旗应该是此次主攻。”
“嘿嘿。这倒奇了怪了。居然不是镶红旗主攻。”张盘忽然笑道。
陈忠道:“老奴身经百战,用兵诡异,咱们不可不防。”
李元庆点了点头,“这应该只是试探。他们不会都上的。先杀杀他们的锐气。”
张盘和陈忠都是点头,张盘冷笑道:“嘿嘿。老子可是等不及了。”
随着不远处后金军的身影越来越≥,∧近,城头上的视野更为清晰。
镶蓝旗阵营中,已经有100多号全身披甲的刀盾手顶到了前面,身后,一个身材粗壮的大将,正在十几个马甲的护卫下,大声呼和着什么。
很快,有几百号汉人奴隶青壮,在后金士兵的刀枪胁迫下,抬着沙袋,迅速朝着城墙这边靠过来。
在他们身后,百来号镶蓝旗的汉军旗士兵,已经架起了云梯,准备就绪了。
“狗日的,这些鞑子果真不简单。那个大将,莫不成就是阿敏?”张盘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个粗壮的身影。
不论李元庆,陈忠还是张盘,都是沙场宿将,但这种正面守城,三人却都是第一次遇到。
虽然对后金军仇恨至极,但不可否认,他们的进攻相当有章法,有条不紊,带给人很大压力。
李元庆道:“八~九不离十。阿敏么。呵呵……”
看着他们已经进入了350步的范围,陈忠低声道:“元庆,要不要给他们上大菜?”
李元庆思量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先不急。他们这波攻城,人数不会太多。先给他们来点冷盘小菜,给他们先开开胃。”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很是毒辣,虽有清凉的海风来回抚掠,但火辣辣的紫外线直接穿刺到身上,感觉可并不好受。
很快,青壮的汉人奴隶,已经抬着、提着沙袋,来到了城下50步外,拼命朝着城下冲过来。
李元庆虽有不忍,但这个时候,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他直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射击。”
身后,顺子和杨小船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第一排,发射。第二排准备”
“砰砰砰。”
接连两阵鸟铳压制,城下汉人奴隶乱作一团,哭爹喊娘,丢下了五六十具尸体,连滚带爬的朝后逃窜。
后金军那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他们根本不理会这些汉人奴隶,有士兵连刀带弓箭恐吓,将他们往后金军战阵两侧驱赶,100多镶蓝旗的披甲刀盾手,迅速补上了汉人奴隶的阵地。
这些汉人奴隶虽然四散逃命,但他们的沙袋、尸体却是留了下来,形成了一片简易的人工掩体,这些刀盾兵纷纷藏在了掩体之后,躲避明军的鸟铳射击。
片刻,他们撑起盾牌,想将这简易阵地连起来,为后续部队创造空间。
李元庆怎的能让他们就这般轻松如愿?继续令鸟铳兵压制。
瞬间,‘砰砰砰’的鸟铳嘀鸣不止,硝烟四起,火光四溅,直压的这些刀盾兵抬不起头来。
李元庆这边的鸟铳兵有400人,400杆枪,一杆鸟铳能连续发射5次左右,才需要冷却休息。
此时,50人一队,段击式连击,可以保证足够的火力和持续性。
“卑贱的泥堪,只会耍这些卑贱伎俩。只要咱们冲到他们身前,他们就死定了,任由咱们宰杀。大金的勇士们,随我冲埃”
后金刀盾兵中,一个镶蓝旗的代子,再也不堪忍受这般压制,拼命大呼一声,举起盾牌,提着一个沙袋,便跳出了沙袋防御,朝着城头下冲过来。
他身边几个亲信奴才,也是哇哇大叫,有样学样,举起盾牌,提着沙袋,便冲着城头下冲过来。
城头上,李元庆不由乐了,阿敏这些傻奴才,还真是天真埃
忙对身边的鸟铳兵们大声呼喊:“儿郎们,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各部镇抚,都给老子擦亮了眼睛,给儿郎们记功。”
这些鸟铳兵不由大喜,纷纷端枪瞄准了这些傻帽儿。
片刻,一阵鸟铳齐鸣,硝烟飞溅,这代子和他身后的七八人,直接被打成了马蜂窝,死伤一片。
这代子致死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盾牌早已经被打碎了,但他却用它死撑住身体,极目远眺向城头方向,似乎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要了他的性命。
在他的记忆里,明军的鸟铳,不都是当烧火棍用的么?
“嘿~~。狗杂碎,还敢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