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孔有德不由狠狠啐了一口,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后金战阵,眼睛里露出一抹阴厉的凶光。
顺子也是摩拳擦掌,嘿嘿笑道:“来得好啊!正好检验下儿郎们这些时日对鸟铳的调式情况。再想像上次一次钻空子,可没有那么容易了1
从长生岛出发前,李元庆便带了十个铁匠铺的工匠一起随行,为的,就是在这种恶劣地形下,能有个缓冲的余地。
上次有了杜度的教训,这些时日,顺子可没闲着,一直钻营着,如何让鸟铳在这种天气下,也能保持着威力了。
看着后金的人影犹如蝼蚁般渐渐由远而近,李元庆的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这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后金攻城并不可怕,不论是李元庆,还是他的儿郎们,早已经适应了与后金对战的这种强度。
双方一直像之前那么耗着,这里毕竟不是长生营的本土,那才会让儿郎们煎熬、甚至难以忍耐。
“还是按照流程来吧!不要让他们这么容易就推过来1李元庆笑着下达了命令。
他也想看看,这次后金权贵们,又要耍什么新花招。
长生营的儿郎们在守城方面,经验早已经是万分充分,随着李元庆命令的下达,各部主将迅速回到各自麾下准备。
很快,鸟铳兵就位,长枪兵就位,刀盾兵就位。
舒罗欢和部族的奴才们,也到内墙下随时待命,等待着战争的到来。
不远处,随着太阳升到东面天空一小半,大概刚刚九点钟出头,后金的前锋奴才们,已经推着牛皮战车来到了城下100步之外。
他们依靠着原先杜度部奴才筑起的雪墙,纷纷加固加高,修建新的工事,连成一片,缓缓朝着城池这边推进。
他们显然对明军的鸟铳兵非常熟悉,不疾不徐,越是靠前,越是缓慢,始终在鸟铳兵的射击范围外徘徊。
一个时辰过去,大概在11点左右,后金的工事已经推到了七十步,密密麻麻,非常稳剑
一架架牛皮战车被推到了前方遮挡,奴隶们纷纷在牛皮战车之后卖力堆着雪层,继续朝前推进。
“将军,要不要开铳?”
鸟铳兵是前沿,顺子就在李元庆身边,忙小心问道。
李元庆缓缓摇了摇头。
他已经看出来,代善这是想稳扎稳打,逐步蚕食己方的空间。若不给他一点好处,怕很难把他的主力吸引过来。
“不急。到五十步再说。”
“是。”顺子赶忙点头。
很快,鞑子的奴隶大军已经把阵线推到了城下五十步的范围。
城头上明军虽然没有开火,但他们却更加谨慎,几乎绝不敢在牛皮战车后露头。
在他们身后,后金六七个牛录的精锐主力,也推到了100步的雪墙后,随时待命。
后金的雪墙工事越推越靠前,已经逼到了五十步之内。
顺子已经有些着急了,频频看向身边的李元庆,等待着李元庆的命令。
李元庆却不疾不徐,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响声。
代善稳扎稳打,就将鸟铳兵的威力,逼迫到了极点。
虽然城中鸟铳弹丸贮备还算充分,但现在开火,只是无故消耗弹药,很难对这些鞑子奴才、奴隶造成真正的打击。
李元庆想了一下,索性直接放弃了鸟铳兵的攻势,一摆手对顺子道:“鸟铳兵退后,刀盾兵顶上来。放他们过来1
“呃?”
顺子一愣,但李元庆的命令,又是在战时,他怎敢违背?忙恭敬称是,不甘心的号令他的鸟铳兵儿郎们退后。
很快,刀盾兵顶了上来,防备后金军的箭雨攻势,长枪兵在他们身后严阵以待。
城下,没有感受到明军的鸟铳嘀鸣,这些鞑子奴隶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推进速度有所加快。
他们依托之前杜度部堆积的阶梯,迅速稳固、加固,重新将阶梯连了起来。
不过,明军的城池又有加高,阶梯的顶部,必须要有人上来堆。
顺子有些忍不住了,“将军,让鸟铳兵儿郎们出战吧。这般距离,打死这些狗日的。”
阶梯很滑,就是一个简易的大斜坡,但这些鞑子奴隶也不傻,他们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沙土袋戳破,铺上雪层,撒上沙土。
这一来,很快,大概也就几分钟,沙土便被冻在雪层上,不会再打滑。
几十个鞑子吃力将几架牛皮战车推到了斜坡上,身后的奴隶们,继续往前堆雪层,想要把阶梯顶部与城头连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12点左右,牛皮战车已经推到了明军的眼皮子底下,李元庆的嘴角边却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转头对顺子道:“鸟铳兵立在长枪兵之后,等他们上来了再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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