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冲到了对面宽阔的街道上,众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兵马司的援兵也赶到了,周围附近的民众,也纷纷提着水桶,加入了救援的大军。
看到李元庆冲出来,牛根升赶忙快步奔过来,“将军,您,您没事吧?”
他一直在负责救援和保护皇上,一时倒真没有精力顾及李元庆。
李元庆胳膊上和腿上还有不少被烧伤的伤口,疼痛难忍,头发也被烧焦了不少,有些狼狈,他阴郁的摇了摇头,“此事,切不可让人乱说半字!有敢乱言乱语者,即刻秘密格杀1
牛根升瞬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恭敬称是,快步转身离去。
此时,天启小皇帝已经撤到了对面的湖广会馆内休息,李元庆随手洗了把脸,急急过来求见天启小皇帝。
这里早已经被亲兵们清了场,二楼的一间大雅间内,李元庆顺利见到了天启小皇帝。
他的神色有些憔悴,衣衫也有些不整,眼神呆滞,即便李元庆过来,也没有太多反应。
“爷,卑职有罪,恳请爷责罚1
李元庆单膝跪倒在地上,重重对天启小皇帝磕了个头。
天启小皇帝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元庆,虹儿,虹儿她怎么样?”
李元庆忙道:“爷,卑职把彩虹姑娘救出来,但皇后娘娘那边却……”
“什么?”
天启小皇帝听到李元庆的前半句,正沉寂在喜悦之中,却没想到,李元庆的后半句话,却直接将他打入了万丈无底的深渊。
“爷,卑职有罪,恳请爷责罚1李元庆拼命磕头,磕头上都磕出血来。
天启小皇帝一阵失神,眼泪止不住的涌落出来。
到了这时,他终于意识到,他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但又看到眼前狼狈的李元庆,他也明了,李元庆已经尽力了,他毕竟也不是神仙,又怎的可能面面俱到?
“罢了罢了。千错万错,都是吾的错。元庆,你且起来。”
天气小皇帝仿似一下子成熟了十岁,看向窗外的火光,一阵失神。
李元庆怎敢起身,却是停止了磕头,恭敬的看向天启小皇帝,大气儿也不敢喘。
今天这事儿,对天启小皇帝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但身为始作俑者,李元庆也只能是硬起心肠。
就如那句玩笑话,‘人在江湖,不是我砍人,就是人砍我。’
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李元庆也只能以他的核心利益,为一切的出发点。
坦白说,皇帝包个外宅,古往今来,这又怎的能叫事儿?
别说一个,就算十个、百个、千个,那又如何?
可惜,天启小皇帝实在太年轻了。
宫里两位主儿,又都是如此强势的人物,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他又怎的可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外边的火势越烧越旺,转眼已经将街面上三福客栈的门脸都引燃了起来。
好在大明的城市规划建设,已经很成熟,在防火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经验。
三福客栈的外面,有院墙和排水的通道阻隔,外面又有街道,火势一时倒无法朝着外面蔓延过来。
加之加入救火的人群越来越多,火情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天启小皇帝这时也回过神来,看向李元庆,低沉道:“元庆,今日,辛苦你了。”
李元庆忙重重磕了个头,“爷,为您分忧,是卑职的福分。只是,此次,卑职做的不够好。”
天启小皇帝忽然摇头苦笑,“元庆,这事儿不怪你。要怪,就怪吾太心急了埃吾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可还……”
片刻,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渐渐冷静,“元庆,此事,依你看,该如何善后?”
李元庆心里不由也暗自点头,不愧是帝王世家出身埃
饶是天启小皇帝孱弱,但在这方面,关系到他的地位和前程之时,他还是会毫不含糊。
但此事,李元庆又怎敢多言?忙恭敬道:“爷,卑职一切听您吩咐。”
天启小皇帝点了点头,“元庆,今日,吾并没有出现在这里。皇后娘娘和她的那几个太监,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李元庆身子一凛,冷汗已经渗出来,忙恭敬磕头:“是。”
天启小皇帝点点头,“元庆,此役你受伤不轻,定要好好休养。把这件事处理完了,你速回辽南吧。”
“是。”李元庆脊背有些发寒,不敢多言半字。
天启小皇帝站起身来,重重拍了拍李元庆的肩膀,“元庆,这几日,你辛苦了。虹儿,吾便赏赐与你吧。”
李元庆不由大惊,忙拼命磕头道:“爷,卑职不敢!若爷担心彩虹姑娘的安危,卑职可将她先带到辽南,安顿一段时间,等此事风波过去,爷什么时候需要,卑职随时把她送回来。”
李元庆说着,冷汗不住的往下滴落,偷偷的查看天启小皇帝的脸色。
天启小皇帝这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元庆,你很不错!吾有些累了。你送吾回宫吧1
李元庆心中一阵恶寒,老话果然没有说错啊,‘伴君如伴虎’,哪怕这是一只有些孱弱、还没有真正成年的幼虎呢?
忙恭敬磕头,“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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