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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密信,是朝中的某位大臣,写给后金镶红旗旗主代善的亲笔信。
虽然其用词极为隐晦,但却已经暴露了李元庆此次为何会遭到言官们群起而攻之的真相。
-----有人收了银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满桂深感事情重大,当即将这封密信,送到了孙承宗的驻地。
只不过,当时孙承宗正在宁远北大营视察军务,等老孙回到官厅的时候,这封密信却是已经不翼而飞。
此事,是在三天半以前发生,在得到这封密信之后,满桂一方面派人通知了孙承宗,另一方面,令幕僚写了这封信,急急便发到了长生岛。
放下了手中满桂的信,李元庆的脸色不由一片阴郁。
他早就料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寻常,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后金在背后作祟。
但此事本就不清晰,最关键的证据也‘飞’了,想要抓到幕后主使,现在基本已经很难实现。
都察院的那帮大爷们,本来就是一群墙头草,哪边风大跟哪边,没有切实的证据,很难奈何他们。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私密至极,始作俑者,也绝不可能亲自来出这个头,加之李元庆本身便被划归到了‘阉党’的范畴里,若要追查下去,必定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节奏。
甚至,会让李元庆站在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上。
仔细思虑了一会儿,李元庆的嘴角边忽然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即便是老孙知晓了事情的梗概,恐怕,也绝不会将此事放大,而是会尽全力,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以他的老谋深算,怎的可能会看不清晰?若要纠缠下去,非但不是帮李元庆,而是要将李元庆推向风口浪尖上。
这绝不利于李元庆的安危,更不利于辽地大局的稳定。
不过,虽是看似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李元庆却并非没有收获,至少,老孙心里已经有了谱儿,必定会尽心尽力,将这件事情,为李元庆压下去。
“狗杂碎,真当老子是纸糊的么?”李元庆忽然狠狠啐了一口。
在明面上,李元庆自是不敢公然与这些文官大佬们为敌,但在私下里,他却绝不会让他们这帮书读到狗身上的狗杂碎轻快了。
这时,亲兵端过来早饭,一碗荷叶粥,一盘酱羊肉,两个煎鸡蛋,还有两张猪肉烙饼。
李元庆虽是贵为长生岛之主,甚至是整个辽南的主人,但他的早饭,与普通军官们相比,也没有太多出跳。
可口好吃,营养丰富,便已经足够。
简单吃过了早饭,商老六和马管家也赶过来上班。
两人都有家有室,在吃饭方面,比李元庆多要舒坦不少。
尤其是商老六,基本每天早上,都是刘春花亲自起来给他做早饭,而后,娘口子分别来官厅前院和后院上班。
三人笑着寒暄几句打了招呼,商老六笑道:“元庆,今天军务方面有安排么?若是你有时间,咱们去南面海滩的移民新居看看吧。对了,元庆,昨日,又有几家找到了我,他们族中的年轻人,也想跟着咱们做些事情。”
与寻常的大员每去一地,都要事先摆足排场,让手底下人做好面子工程、大肆接待不同,长生岛是李元庆的私产,李元庆在政务方面,只提供大的决策,其余的空间,完全留给商老六、马管家这些实干者来实施。
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只会随性去视察各地,检查工作,不会轻易乱来。
一方面,这给了商老六、马管家这些人足够的主动权,另一方面,这随时随地的‘任性’视察,却也能给想‘偷鸡摸狗’的人巨大的心里震慑。
此时,听到商老六的话,李元庆不由一笑,“商大哥,这是好事儿埃他们愿意派家中的年轻人出来干活,咱们自是要支持。嗯。这样吧。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去南面海滩的移民新居。”
商老六忙笑道:“好来,元庆,我马上去收拾一下。咱们争取早点过去。”
看着商老六离去,马管家笑道:“将军,今天卑职这边倒没有太关键的要事,杂务却是有不少。基本还是建筑方面的问题。哦,对了。将军,您之前提到的水泥,已经有一些成果了。据昨日几个匠头的汇报,他们的实验已经颇具成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随时过去看看。”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好。先看看吧。等营地这边忙完,我派人过来叫你。”
“是。”马管家一笑,“将军,那卑职先告退了。”
李元庆也一笑,用力拍了拍马管家的肩膀,“马叔,这些时日,您劳累操心了。等晚上吧,咱们去藕儿院里,好好喝一杯。”
马管家不由大喜,忙道:“将军,那感情好。不过,卑职得先把今天这一堆事务处理完了。”
两人相识一眼,不由都是大笑。
看着商老六和马管家先后离去,李元庆坐在他的虎皮宝座上,接过小莲刚刚递上来的香茗,淡淡品了一口。
外部的事务纷杂,但内部的事务却也同样不轻快,两者想要相得益彰,可觉不容易埃
几口香茗入腹,李元庆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心情慢慢平稳下来。
京里的事情,他现在有些边鞭长莫及,只能让杨娇~娘这边先着手开始调查。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
这位大佬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想必,他的屁股底下,绝没有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