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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扫视周围一眼,对毛文龙和陈忠点了点头,对陈继盛道:“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陈继盛忙将事情的经过飞速对李元庆叙述一遍。
起因很简单。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明天,就是大朝封赏了,这些亲兵们,跟着他陈继盛也不容易,陈继盛便咬了咬牙,带这些弟兄们出来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
不过,为了怕耽误明天的大朝,他们晌午的时候便来到了这里,大吃大喝。
但喝到一半,陈继盛的老毛病又犯了,被其中的一个歌女勾了魂,便多花了一些银子,先跟这歌女去后院‘交流’人生了。
可惜,陈继盛自己是快活了,却没有顾及上安排他的这些兄弟们。
喝到傍晚时,牛二这几十人便都已经喝的有点大了,早已经忘了这里是京师,正好这院子里一位头牌歌女出来献艺。
牛二这些人便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登时就爆发了。
他们都是些粗鄙的泥腿子,早些年,跟着陈继盛在辽地,这种勾栏场子里的经验可绝不少,什么荤话都敢说。
却不防,这位头牌歌女,正是当今吏部尚书赵~南星的二公子早就看上良久的人物。
正巧,赵公子一行人也在楼上的雅间里喝酒,将这一幕看的正清晰。
加之东林和阉党又正处在顶头上,他们又怎的能咽下这口气?
不多时,双方便爆发了冲突。
但牛二这些人,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带武器,开始还敢跟这些贵人们的仆从动手,但随着知晓了赵公子的身份,他们又哪里还敢还手?只能是抱头抵御。
却不防,有人下手极狠,乱棍之下,已经敲死了两条人命。
便是牛二,腿也被人一闷棍闷折了。
陈继盛得到消息出来,为时已晚,只能拼命搬救兵了。
好在事情发生的不是太久,也就刚刚过去了一刻钟(半小时)。而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陈继盛便给李元庆发了‘求援急报’。
李元庆听完缓缓点了点头,快步来到牛二身边,“牛二哥,没事吧?还不快去找郎中?”
李元庆回头对亲兵大喝。
“是。”牛根升也反应过来,忙吩咐亲兵去请郎中。
牛二见李元庆这般态度,心里登时有了主心骨,滔滔大哭道:“元庆,你,你可要为哥哥和兄弟们做主啊!他们,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啊!两个兄弟的性命啊!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倒,倒是死在了这里啊1
李元庆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牛二这厮,还真是……还真是跟陈继盛一个德行啊!
无怪乎先贤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1
这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打不过,你们不会跑么?
如果连跑都不会,那又为什么来惹这事儿?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但事情已经发生,在很大程度上,李元庆也算与牛二有旧,这种情形,就算牛二掉份、掉面子,但他李元庆却必须帮他把这个面子撑起来!
“二哥,你放心!有我在,今天这事情,必须整个明白1
李元庆说着,大步走向赵公子这边的贵人们,“诸位,今天这事,不知诸位想怎么交代?”
“交代?”
一个圆溜溜的胖子公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李元庆,明明是你们的人先调戏我们张大家,又先对我们动手,现在,你居然要我们给你交代?你以为你是谁啊!哈哈哈1
旁边,另一个瘦一些、长的很清秀的公子却是上一次周维、杨妙才事件的亲历者,对李元庆有些本能的畏惧,忙道:“李将军,此事的经过,刚才陈副将已经跟你说过了。学生再补充一下,是他们先侮辱张大家在先。动手,也不说先后了,是你们这边的人先拿着凳子砸人,我们这边才拿棍子。李将军,你是天下战将,也该是明白是非之人!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1
中间,一个约莫三十出头,长的比较俊秀斯文、蓄着优美胡须的贵公子,一直冷冷看着李元庆,不断的冷声直笑。
李元庆忽然一笑,笑着看向中间这贵公子道:“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公子吧?”
赵公子微微冷笑:“李元庆,你究竟想意欲何为,直接明说便是。念你们也不容易。今日,死人的后续费用,我们会出,伤残的医药费,我们也会出。但大家时间都很忙,李元庆,这事情,你看着办吧。”
某种程度上,赵公子这话,也算是给了李元庆面子,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死了人,李元庆又怎能就这样让事情轻飘飘的过去?
“赵公子仁义,不愧是博学多才之辈!不过,我东江的儿郎,未死在与鞑虏激战的战场上,反倒在这里挨了闷棍,惨死在了这里!赵公子,你不认为,你们该给我们死去的儿郎一个交代么?”
李元庆说着,冷冷看向赵公子,凛冽的气势,瞬间蓬勃而出。
“你~~~,你想怎样?李元庆,我警告你,这可是天子脚下!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1
看着李元庆的手已经摸到了刀柄上,赵公子也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与李元庆的距离,大声叱喝道。
李元庆一笑,“我想怎样?很简单!就依赵公子之言,赔偿战死、受伤儿郎们的一切损失。嗯,一条人命一千两吧!受伤者,便打个对折,五百两便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