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笑着点了点头,“元庆,你啊你!哎!年轻是真的好啊1
两人聊完了海贸,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今年辽地的战事上。
跟张攀所言相差无几,毛文龙今年三次对辽东发动了攻势,有两次,都几乎要逼近老寨,不过,后金的反扑相当凶猛,为了避免硬碰硬,毛文龙都选择避让。
但即便这般,整个东江本部,在今年一年中,已经斩获了一千五百多级鞑子首级,真奴更是近千级。
历史走到这里,因为李元庆的出现,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因为李元庆的极力压制,后金无论国力还是军力,恐怕,还没有历史上的四成。
因此,真奴的首级,也是越来越珍贵。
不过,摄于游牧民族的天然优势,机动性实在是太高了,饶是李元庆,也不能对后金军主力,造成真正的重创。
这也使得,他们的国力,他们的主要军力,依然保存的很完整,尚有与大明争锋之力!
谈到来年的安排,毛文龙道:“元庆,待到明年庄稼丰收,我东江本部,便再无后顾之忧,来年,我想直捣黄龙,兵进沈阳城1
李元庆点了点头,“大帅,卑职支持您这个方案。若需元庆出力,元庆必竭力而为1
毛文龙自是也知道,李元庆与袁督师之间的妥协。
他深深叹息一声道:“元庆,哎,这世上,想要真正做些事情,难啊1
李元庆却不想再接这个话茬,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笑道:“大帅,卑职此行去南洋,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哦?是什么?”看到这精致的礼盒,毛文龙也来了兴趣,阴霾散去,笑眯眯的看向了李元庆。
李元庆一笑,小心打开了礼盒,是一只镀金的精致怀表。
“大帅,这叫怀表,是那些泰西人的精工巧匠所制,可以准确的查看时间。您看,这十二点,就是咱们所言的午时中刻……”
…………
仔细对毛文龙解释完怀表的用法,已经到了一点多,毛文龙本想留李元庆在官厅吃饭,但张攀、陈继盛、毛承禄他们,却早已经等不及了,都溜溜的在官厅门外等候着。
毛文龙也知道,这帮人,必定是要怼住李元庆了,也对李元庆放了行,只是嘱咐众人,不要喝太多,误了正事儿。
一行人簇拥着李元庆,来到位于毛文龙官厅下面不远的张攀部军营,午宴早就准备的妥当了。
都是整羊、整鸡、大鱼,五六口大锅,正在飘飞的雪花下,‘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即便寒风凛冽,浓郁的肉香却依旧是扑面而来!
有李元庆的极力帮衬,加之今年东江本部的战事相当顺畅,皮岛早已经非当年可比,不但物资充裕,牲口也是多了不少。
尤其是已经临近年节,各项年货,准备的更是充分了。
早有亲兵在将堂屋里烤好了火盆,推开厚重的布帘子一进屋,寒风瞬时散去,暖风扑面而来。
陈继盛大笑道:“元庆,你坐上面主座1
“呵呵。大哥,你是老大哥,你来坐主座,我跟老张、承禄挨着就行了。”李元庆忙推让。
陈继盛却笑道:“元庆,你要不坐主座,这酒,咱们可是没法喝下去了啊!弟兄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都是大笑着表态,让李元庆坐在主座上。
看陈继盛的目光不似推诿,李元庆也不再客套,这才在主座上坐了下来,场内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继盛端起一杯酒对李元庆笑道:“元庆,哥哥敬你一杯!这些年,你对哥哥的恩义,哥哥都记在心里了1
时已至今日,陈继盛哪里还敢有与李元庆竞争的心思啊!更不要提当年将李元庆当做小弟使唤了!
若不是李元庆,恐怕,他陈继盛现在早已经郁郁寡欢致死了。
李元庆透过陈继盛的眼睛,也明白了陈继盛的心思,笑道:“大哥,怎的是你来敬元庆?当是咱们兄弟一起才是!来,大哥,元庆先干了这杯1
看着李元庆一仰脖子,一口干掉杯中酒,众人都是大呼着拍手叫好!
陈继盛也明白了李元庆的心意,眼睛中不由有泪花闪动,“好!元庆,你是好汉子,我陈继盛也不是孬种!来,干了1
看着陈继盛也干掉了杯中酒,李元庆也笑的愈发开心。
在很大程度上来将,陈继盛几乎可以算是东江军中跨时代的精英,只可惜,他心胸略窄,旧官僚韵味太重,这也使得,他的根子,很不稳,没有足够的嫡系兄弟支撑。
不过,他的军事素养,历史已经证明了。
众人也都了解陈继盛的心思,眼见此时他终于在李元庆面前,解开了这个心结,也都是纷纷为他祝贺。
一众人喝着酒聊着,很快,也将话题,转移到了老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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