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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笑着看着杨妙才,“吃过早饭,卯时末吧。妙才兄,若有不适应,记得随时对我明言。”
杨妙才忙恭敬对李元庆拱手,“多谢李帅关爱。小弟这边,应该还能撑得祝”
李元庆一笑,拍了拍杨妙才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
吃过了早饭,儿郎们便开始收拾营帐,喂食战马。
因为今天战马要跑远路,所以必须要增加营养,不仅是吃草料,还要加一些豆子。
这些活计,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哨探们虽然已经很熟悉了,但对大多数的将官们而言,这还是一个需要新学习的过程。
杨妙才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忽然意识到,此行,似乎对闻名天下的长生营而言,也是一个极为艰巨的挑战埃
不过,将官们虽手生,但大家都很沉稳,有哨探不断的在旁边解释着喂养战马的要领,杨妙才也在一旁仔细听着。
其实,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巧处,关键还是一个熟悉的过程,人要熟悉战马,战马也要熟悉人。
加之李元庆给这边留出的时间还算很充裕,虽然节奏稍显紧凑,但一切却并不匆忙。
卯时末,整个营地都已经收拾完毕,李元庆大手一挥,队伍一路向东北方向启程。
…………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五六天已经过去。
傍晚,队伍来到了一处还算宽阔的大河边休整。
这些时日过去,杨妙才已经基本适应了军营中极为紧凑的行军生活。
他的皮肤比之前要干燥了一些,也被晒黑了不少,虽还是很俊秀,但一股若无若无的阳刚之气,已经开始在他的身上蔓延,并逐步朝外显现。
此时,队伍已经抵达了哨子河上游,在前方东北方向十几里外,就是后金在这一片区域内,一个比较重要的屯堡、青台峪堡。
这也是此行,明军第一个必须要拿下的屯堡。
就在刚刚不久,前方哨探传回来消息,青台峪堡附近,正值秋收,许多鞑子都在堡外守护着刚收上来的庄稼,他们的防线并不完整,正好适合骑兵的突袭。
抵达河边休整后,这也是第一次,李元庆没有下令让儿郎们收拾柴火烧热水,吃热饭,而是让儿郎们就着酥鱼罐头和咸菜吃干饼,绝不能喝生水,只能喝各自水壶中灌满的凉开水。
在之前,杨妙才对队伍中李元庆这些苛刻细节条款的要求还很不以为意,认为李元庆这是多此一举。
但随着杨妙才呆在队伍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熟悉李元庆的行为方式,他这才意识到,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些小细节,李元庆却是已经拉开了与大明九成九以上将官们的差距。
在这般天气喝生水,人很容易生病,尤其是容易拉肚子。
在寻常时候,拉肚子就能把人折腾的欲仙欲死,更不要提,是在此时出征的过程中呢。
而喝热水,则是很好的避过了这个麻烦。
出征已经七八天了,但整个队伍中,却几乎没有一人生玻
哪怕有人生病,几碗热乎乎的肉汤喝下去,出些汗,好好睡一觉,基本明天早上就无碍了。
对于杨妙才而言,虽然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但他的骨子里却在告诉他,他已经隐隐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尤其是今天,李元庆即将要对后金军的屯堡发动攻势。杨妙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威震天下的李元庆,究竟该如何做呢?
简单吃过了晚饭,李元庆召开了‘把总级’作战会议。
当然,这些把总级的军官,只是在军校内的军衔,放在军中,他们几乎个个都是一军主将。
杨妙才这些天的表现,虽不算是太过出众,但他总算是没有拖了大家的后腿,中规中矩,也赢得了将官们的尊重。
此次,他也被邀请参与这战前最关键的作战会议。
李元庆、陈忠、杨妙才,加之九个把总的二十来个正副把总,一共不到三十人,围成一圈,正仔细的听陈忠拿着地图、分析着作战意图。
“诸位,这青台峪堡,周边地势很平坦,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上午时,这边的两个哨驿,都已经被咱们拿下。咱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切断青台峪堡的后路,把这堡子拿下来,补充给养。对了,前方哨探刚刚传回来消息,这堡子里,怕是有不下百多匹战马,这可都是宝贝埃咱们可绝不能放他们跑了1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
陈忠又道:“按照我和元庆的商议,此次突击的时间,就定在了亥时中刻。不过,届时,咱们必须得先翻过这边的几个密林子和小土坡。尔等务必要做好周全的准备1
“是。”众人谁也不敢怠慢。
陈忠说完,李元庆扫视众人一眼道:“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是。”
李元庆铺开地图,用炭笔在青台峪堡北部勾了一条线,“孔有德,陈长友。”
“卑职在。”
孔有德和陈长友赶忙出列。
“你二人为先锋,先期从背后切入,先切断鞑子与身后的联系。记得,以驱赶为主,不要恋战,把他们赶散了,而后,朝堡子方向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