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他宽仁,谦厚,是大明、甚至是整个华夏历史上,极为难得、极为少数的仁义之君,便是比之仁祖,怕也不多承让。
万历爷晚年虽然是办了不少糊涂事儿,但大致上,他给光宗、给天启小皇帝留下的大架子,还是勉强可以维持住的。
但令人扼腕叹息的是,督抚不和,熊廷弼和王化贞就是死掐,导致辽地局势一崩再崩。
天启小皇帝本就是深宫大院的女人堆里、长大的孩子,少年时又常年屈服与李氏的淫威,面对这种崩盘的局面,他又怎的能有什么好手段?
尤其是后来,魏公公和客氏的勾结……
可惜埃
历史就是历史,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再轻易改变。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
这也导致了,在辫子朝一朝中,对他的污蔑,实在是甚之又甚……
对于天启小皇帝,李元庆充满了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他的命运纠结太复杂,注定要成为牺牲品,但~~,整个大局,却还要继续维系,华夏民族的巨大车轮,还是要滚滚向前。
“大帅,新皇对大局,目标不小埃”
李元庆打破了沉默,不愿这追思再持续下去。
毛文龙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老脸上又露出了笑意,缓缓点了点头,“元庆,你所言不错。咱们还是要向前看埃你此次辽中南之役,就是为了对新皇交差吧?”
李元庆也不隐瞒,笑着点了点头,“大帅这边,也必须要今早有所动作埃”
毛文龙哈哈大笑:“元庆,放心吧。年后,我东江本部,必将有大动作。”
…………
两人聊了接近一个多时辰,李元庆笑道:“大帅,听您一席话,元庆胜读十年书埃对了,大帅,元庆来时,给大帅准备了些许礼物。现在应该差不多接收完了吧。”
说着,李元庆笑着从怀中掏出了礼单,恭敬递到了毛文龙面前。
毛文龙扫视一眼,面色不由一变。
他早就知道,李元庆绝不会空手来皮岛,却还是没想到,李元庆的礼物,居然会这么丰厚。
不算一百匹战马,仅是铠甲、兵器,怕最少就能值个三五万两银子,更不要提,还有近万两的现银,几匹种马了。
若这些东西全部换算成银子,至少,十几万两是没跑了。
甚至,你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这些现成的宝贝碍…
“元庆,这真是……”
毛文龙看着李元庆真诚的目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笑道:“元庆,这次,你好不容易才来皮岛一次,说什么,也要好好住几天,陪我聊聊天。”
李元庆不由苦笑:“大帅,元庆倒是想好好留下来,只是,此次战役刚刚完结,辽南方面,元庆实在是走不开埃”
毛文龙不由缓缓叹息一声,“元庆,你是个好孩子啊!别的不说,晚上,一定要陪我好好喝几杯。”
…………
当晚,毛文龙喝的酩酊大醉,李元庆亲自扶着毛文龙上床休息好之后,这才来到了码头上,乘船返航长生岛。
夜色已经深了。
窗口外,皮岛依稀的轮廓,已经渐行渐远,清冷的夜空中,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辽地就是这般情景。
尤其是此时还处在冰冷的小冰河期,天气简直变化无常。
哪怕是夏天下雪,都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局部范围内的局部小气候。
不过,外面虽然冰冷风彻,但舱内,几个温暖的火盆烧的正旺,有效的驱散了外面寒风的空气,将室内熏烤的温暖如春。
一旁,大木桶内,热气升腾,赵梅还在拿着小水桶,往里面添加着热水。
她小心试了下水温,很快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甜糯道:“爷,水已经好了。”
李元庆一笑:“小梅,陪我一起洗。”
赵梅俏脸一红,却忙快步过来服侍李元庆脱衣。
水桶内很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还非常宽敞。
任由赵梅服侍着自己洗澡,李元庆的思绪,却渐渐飘远。
他和毛文龙之间,虽还可以靠亲情维系,但事实上,不论是他李元庆、还是毛文龙,都已经明白,他们的政见主张,却已经有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着的鸿沟。
但李元庆对此也很无奈。
因为他深深明白,这是辽南、或者说,整个辽南的新体系,在壮大过程中,必须要面临的一个过程。
旧的不去,新的便很难生埃
就如同破茧成蝶,没有丑陋的老茧,又怎的可能有美丽的蝴蝶?
片刻,李元庆忽然有些说不出狰狞的一笑,大手一摸赵梅身上他最熟悉的神秘地带,赵梅忍不桩嗯咛’一声,早已经滑腻一片。
赵梅早已经适应了这个强度,李元庆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就像是钢刀出鞘,狠狠的刺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