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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热酒下肚,胸腹中有了灼灼暖意,舒罗欢原本已经被冻的、吓的发僵的神经,稍稍缓过来一些,血液又开始流动,整个身体,也开始稍稍恢复了一些生机。
到了此时,血淋淋的现实已经让舒罗欢透彻刺骨的明白。
在李元庆面前,他就是一个不着寸缕的胖虫子,李元庆想要捏死他,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
原因无他!
李元庆无论是实力、心胸、气势,包括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对整个大势的敏锐判断,以及出手又稳又准又狠的那种凛冽的狠厉,与他舒罗欢,完全就不再一个层面上。
他舒罗欢就算是拍马,却也根本不能追到李元庆的万一碍…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此时,舒罗欢非常明白,若不是他的嫡亲妹子舒木蓉的面子,此时,他又那还有资格,坐在这温暖的官厅内,坐在李元庆的对面,吃着这热乎乎、香喷喷的肉菜,跟他李元庆一起喝着酒?
舒罗欢又怎还敢对李元庆生出半分反抗之心?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要去寻死么?
此时,舒罗欢像是变色龙一般、缓慢变换的神色,自然尽入李元庆的眼底。
但李元庆的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波澜,云淡风轻。
就像是人们用海鸟捕鱼,总是会给海鸟的脖子上戴上一个套子,让海鸟能抓住鱼,却又不能把鱼吞到肚子里。
明明抓到的鱼,是海鸟的劳动成果,但最终,这些劳动成果,却要归于人类拥有。
再比如,就像是人们种景观树。想要让这景观树长成什么样,就朝着那个地方修剪。既要保证这景观树的存活,却也必须要这景观树按照人的意志来生长。
说到底,整个世界的生态系统,本来就残忍无比。
人想生存,就必须依靠食物链、维持食物链,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就像是当年李元庆在沈阳城时,第一次杀人,杀死洪强的那个蒙古喽啰。
那时的李元庆,根本不可能考虑到现在这么多,他之所以杀死那个蒙古喽啰,凭借的完全是满腔的热血,对鞑子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对求生本能的无限渴望。
因为,如果李元庆不杀死那个蒙古喽啰,他的行踪很快就会暴露,那样……他李元庆就绝别想逃脱沈阳城的梦魇。
屁股决定脑袋。
此时,若李元庆不将舒罗欢身上的‘弯弯绕绕’修剪干净,那~,这厮又怎的肯为他李元庆安心卖命?
这时,李元庆又笑着给舒罗欢倒满了一杯酒,“罗欢兄弟,咱们再干一杯。”
看着李元庆先一饮而尽,舒罗欢几乎本能的饮尽了杯中酒,片刻,他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艰难的道:“大帅,奴才,奴才……”
舒罗欢很想说些什么,对李元庆表达他的忠心,但嗓子却是被什么堵住了,原本麻溜的嘴皮子,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元庆淡淡一笑:“罗欢兄弟,你是什么人,我很了解。我李元庆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还是那句老话,说一万遍,不如去做一遍。罗欢兄弟,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舒罗欢登时一个机灵,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非常明了,此时,李元庆虽然凭借他至高无上的权威,硬生生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在底下,王大毛那帮与他有过节的军官,可是在一直死死盯着他,就等着他再漏出马脚呢……
李元庆的确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一次还可以,若再来一次,就算李元庆想保住他的性命,他又如何保住他此时的权势?
若是他只能依靠妹子舒木蓉的鼻息生存,那~~,这么多年,他辛辛苦苦的拼上了这么多血汗?又是为的什么?
更不要提,他的那个嫡亲的宝贝小外甥,才是他们舒家所有的希望碍…
“大帅……”
舒罗欢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强自稳住了心神,小心道:“大帅,此时大江流域的形势您也知道,这,这毕竟还是建州部的治下。很多部族头人们,就算是想来,怕是也不能亲临。不过,周边几十个部族头人,勋贵,都派来了代表。大帅……”
李元庆当然明白舒罗欢的意思。
这些部族头人们,明军在大江流域的这些情报网、或者说人脉关系。就是此时舒罗欢最大的底牌。
他自然不想,此时,李元庆用过于暴力的手段,来个‘杀鸡取卵’。
李元庆淡淡一笑:“罗欢兄弟,距离十天之期,还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的时间,我希望,你能把事情捋顺。若他们规规矩矩、踏踏实实,为我李元庆效命,我自不会伤害他们,还会给他们回报!但若反之,罗欢兄弟,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后果1
“是,是……”
一时间,舒罗欢额头上的冷汗,又止不住的渗出来。
仅是几年不见,但~,李元庆的整个威势,比之以前,怕还要更甚十倍碍…
…………
打发掉了舒罗欢,李元庆派亲兵去叫陈忠、段喜亮、孔有德、顺子诸将过来,大家继续来商议,大军在下一步的进兵方案。
此时,明军的大方略虽已经制定,要对辽阔的西伯利亚动手,但计划虽然美好,其中的纷杂纠结,却是让人非常头疼。
最为让人痛苦、也最让人难受的,就是此时恶劣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