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不由冷哼一声,抬脚便踹了忽日勒的肩头一下,登时将忽日勒踹的一个趔趄。
忽日勒又怎敢反抗?忙又恭敬的跪好了,等待着阿济格的发落。
这时~,阿济格又怎能不明白他那个五哥、莽古尔泰的心思?
片刻,阿济格长长叹息一声道:“狗奴才,起来吧。爷还没有那么傻,在这种阵势,去与李元庆硬罡!对了,老五还有什么话?都给爷说出来1
阿济格知道,忽日勒有个妹妹,是莽古尔泰的小妾,双方联系有些紧密。
这在此时的后金,某种程度上,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老奴死后,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这三兄弟,就算拥有两黄旗的精锐遗留,却毕竟年幼。
两黄旗中的这些大佬们,总是要提前留些后手的。
阿济格对此就算不爽,却也很无奈,他也不可能逆天而为,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忽日勒忙道:“爷,五爷那边就跟奴才说了这么多,让爷您不着急。”
看着谦卑的忽日勒,阿济格缓缓点了点头。
片刻,他亲自伸手,把忽日勒拉起来,语气已经柔和了不少,低声道:“忽日勒,你这狗奴才,爷是知道你的忠心的。但~,这种事情,下次,一定要提前告诉爷,明白么?”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忽日勒赶忙拼命点头。
他虽然有预备后手,但在此时后金这个大框架下,阿济格才是他的全部。
他的一切,自然要以阿济格为重。
思虑了片刻,有些犹豫,但最终,阿济格还是采取了忽日勒的方案,低声道:“忽日勒,你亲自去办。晚些时候,派心腹奴才去李元庆大营里走一趟。探探李元庆的口风。记得,决不让失了咱们大金的体面1
忽日勒登时也明白了阿济格的意思,忙用力点头,“爷,您放心吧。此事,奴才一定会处置妥当1
…………
春寒料峭。
夜幕很快就缓缓降临,李元庆这时也回到了大帐内,召集许黑子、李三生、杨小船几个心腹议事。
说到底,战争~,究竟还是要为政治来服务。
仗肯定是要打的!
但究竟要怎么打,该怎么打,这里面,水可就深了。
许黑子道:“大帅,按照前方的情报显示,莽古尔泰大概还需要两天左右,才可赶过来。代善这边,可能需要三天多些。若他们都赶过来,兵力要稳稳的高过两万埃尤其是还有城中刘兴祚这不靠谱的。咱们是不是从海边多抽调些援兵过来?”
李元庆点了点头,看向了李三生和杨小船。
李三生思虑片刻道:“大帅,许爷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纯粹防守,咱们是不会虚这些狗鞑子半分的。莫说是他们只有两万余人了,便是有十万、二十万,咱们长生营的儿郎们,也可稳稳的守下来。不过,卑职却也是担心,城中刘兴祚方面……”
杨小船道:“刘兴祚应该是个明白人。这个时候,他应该绝不敢玩火的。况且,此次鞑子就是冲着他而来,他若玩火,对他可没有半分好处埃”
许黑子道:“小船,事情也没有这么绝对。刘兴祚瞻前顾后多次,谁也保不准,这厮究竟会不会临时变卦埃咱们必须要防着他一手。”
杨小船点了点头,“许爷说的也不错。但这事情却是持续僵持,刘兴祚这边,保不准真的会出现变故碍…”
李三生道:“刘兴祚现在是三头忌讳。既要忌讳城内文官,又要忌讳咱们,更要忌讳城外的鞑子,他究竟能不能扛得住,咱们的确是要多加上几道筹码埃大帅,若是不然,咱们直接向城中派兵?”
李元庆缓缓摇了摇头:“城中派兵不妥。这会更触动刘兴祚的神经。说到底~,刘兴祚此人,对咱们东江序列出身的老弟兄,有恩在,对大明,也有义在,咱们必须要多包容他几分埃”
三人这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深意。
与李元庆相比,他们的这些布局,明显就要稚嫩太多了埃
李三生恭敬道:“大帅英明。只是,咱们若不防备后手,一旦城中出了茬子,咱们很可能就会陷入被动,很难收场埃”
李元庆一笑:“何为后手?其实,永平城的城墙,就是咱们最大的后手。不过,此事,还是要小心行事。三生,你在北门外多留两个把总的兵力,无论日夜,一定要监视好了。咱们尽量以预防为主,决不可轻易贸然1
“是1
李三生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深意,忙恭敬点头称是。
李元庆正要招呼亲兵上酒菜,老弟兄们一起吃顿晚饭,这时,杨磊却是快步过来禀报:“大帅,营外有正白旗使者求见。”
众人相视一眼,不由都露出了说不出的笑意。
杨小船嘿嘿笑道:“大帅,没想到,这阿济格倒是个明白人埃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