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虽然并不虚李元庆,但在这种时节,让李元庆杀到了海州,乃至辽阳,这事情,可就不好看了碍…
想通了其中关节,豪格的冷汗都渗出来。
他忽然发现,玩手段,玩政治,他实在还是太嫩了些埃
纠结再三,豪格还是决定,去他的汗阿玛大帐里走一趟,他必须要诚恳的对他的汗阿玛承认错误。
…………
半个时辰后,看着恭敬跪在自己身前的豪格,皇太极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沉声道:“豪格,你能想明白其中关节最好。记得,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可绝不要这么冲动了。否则,吾也护不住你,明白了么?”
“谢汗阿玛。谢汗阿玛。”
豪格忙拼命磕头,“儿子记得了。儿子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皇太极缓缓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咱们必须要尽快退兵那1
“是。”
看着豪格离去,皇太极的眉头却是皱成了‘川’字型。
此次入关,他本想多劫掠些汉人精壮,充斥他的火器兵队伍,想不到,李元庆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记‘窝心脚’,截了他的胡。
不过,李元庆能抢走七万、八万,能抢走这三四十万么?
片刻,皇太极忽然微微冷笑,“李元庆,吾不着急,吾一点都不着急。咱们慢慢玩便是。”
…………
次日清晨一大早,天色还未亮,后金军主力没有丝毫的留恋,开始收拾营帐,拆除栅栏,有条不紊的分部撤离。
这些时日,后金军一直没有攻城,袁督师悬在嗓子眼儿上的心,终于也放回到了肚子里。
今日,他特意多睡了一会儿,小小的睡了个懒觉。
当然,他这小懒觉,也不过是刚刚到辰时,也就七点而已。
袁督师虽是自大,但对自己的生活规律,他还是控制的相当严格的。
但今日袁督师刚要起身来洗漱,外面,亲兵却是急急禀报,“督臣,鞑子撤军了。”
“什么?”
袁督师登时一愣,也来不及收拾仪容了,忙快速披上官袍,急急来到了他的指挥台上。
果然,此时天色才刚亮,后金军的整个营地,已经被搬空了大半,怕只剩下四五千人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袁督师一时有些发愣。
这时,祖大寿,曹文诏,满桂,候世禄,还有京营的诸多将官,也都得到了消息,忙都急急赶来了袁督师的指挥台上。
“督臣,鞑子退兵了?”
祖大寿的言语里充满了无法压抑的狂喜。
袁督师缓缓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
祖大寿也知道他这问题有些傻了,毕竟,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不过,他虽极力想压抑,但嘴角边的笑意,却根本掩饰不祝
曹文诏却是忍不住低低啐道:“这些狗鞑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没头没脑的就退兵了?”
祖大寿有些说不出得意的道:“鞑子已经在京师围困近一月,这接连数仗,他们都没有讨到好处,咱们的勤王军却越来越多,他们不逃,必定要被我大明尽数剿灭!皇太极这厮,心虚了啊1
“呃?”
曹文诏不由有些无语。
这……还能有这种歪理?
大明占优势,那此时你怎么不去追?你现在可至少还有七千多精骑埃
但曹文诏可不傻。
这么多年的煎熬,早已经将他身上的棱角磨得圆滑。
祖大寿这种横人,心眼儿怕是比针眼儿还小,挑他的毛病,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自然不会多言半字。
满桂道:“督臣,鞑子虽退兵,但此事没头没尾,咱们切不可贸然冲动。还是先将事情打探清楚了,再做计较不迟。”
这倒不是满桂畏惧了鞑子,只是,满桂此时对后金主力的战力,已经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若万一事情有诈,他们追出去,那可就不好玩了埃
尤其是,此时,他满桂可不敢再犯错误了。
袁督师缓缓点了点头,“即刻派出精锐哨骑,仔细盯紧了鞑子的动向。还有,尔等各部必须要牢守各自阵地。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决不可妄动半步1
“是1
…………
一众将领们离去,袁督师将他的几个心腹幕僚,都招致了身边。
此时,看着前方后金军已经全部撤离的空营,袁督师道:“诸位,对于此次鞑子退兵,尔等有什么想法?”
刘肥之事,着实让这些幕僚们有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在这种关节,即便是他们心里有想法,又怎敢直白明言?
“东翁,鞑子此去暂时不好推测。不过,他们已经围城近一月。想来,差不多也到时候了。依学生之见,八成,他们这是真退兵埃”
“东翁,学生也是这般思虑。鞑子毕竟是蛮夷,这些时日,他们在京师周边,也吃饱了。再过些时日,辽地就要收麦了。按道理,他们应该是真退兵埃”
“………”
幕僚们的意见基本一致,关键是与他袁督师的判断差不多。
不过,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袁督师还不敢轻易将这消息往上报,只得耐住性子,耐心等着前方哨探的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