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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帅,您放心,卑职会切切实实、扎扎实实的做事,绝不会好高骛远、坏了毛帅留下来的规矩,更不会坏了李帅的规矩。对了,李帅……卑职,卑职也想参加辽南商行……”
“嗯。此事,本帅会尽快落实安排。老徐埃你也是咱们东江的老人了。是非黑白,想必,你心中也又有分寸。多余的话,本帅就不多说了。好好干。我等着你的成果。”
“是,是。李帅您放心,不出半年,卑职必定给李帅一份满意的答卷。”
“嗯。去吧。夜深人静,脑子也会清晰,好好想一想。”
“是。李帅,卑职告退……”
看着徐敷奏的身影小心消失在了飘摇的烛火中,李元庆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此时刚刚过子时,李元庆已经‘约谈’了二十几人,皆是非亲他李元庆这体系的东江将官。
刘光祚在徐敷奏之前,徐敷奏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至于左协这边、亲他李元庆一系的将官,已经由陈忠、毛承禄、张攀、陈~良策这些老伙计,去安抚安排,暂时可以替李元庆分担一些。
但人事这东西,是所有一切的核心命脉,等忙完了今晚,李元庆少不得还得亲自一一与他们面谈。
陈忠那边的任务不重,此时早已经忙完了,一直躲在一侧的篝火堆边等着李元庆。
看李元庆这边忙完了,陈忠轻手轻脚的快步奔过来,递给李元庆一颗雪茄,帮李元庆点燃,自己也点燃一颗,低声道:“元庆,情况如何?还顺利么?”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道:“还可以吧。暂时应该不会有大碍。大哥,你们这边怎么样?”
陈忠嘿嘿一笑:“元庆,都是老兄弟,这还用太多废话嘛。都没问题,只是,承禄这边想,想从皮岛外放。”
李元庆一笑:“大哥,你令人将承禄喊过来,我跟他好好谈谈。”
“哎。”陈忠登时大喜,忙急急离去。
在东江一系中,陈忠跟毛承禄的关系最铁。
这是十几年血与火的老交情了,能看到毛承禄找到出路,陈忠心里也非常欢喜。
尤其是,陈忠这厮,也一直惦记着毛承禄那宝贝女儿毛东珠呢。
就算不能将毛东珠招做儿媳,他却必须也得认下这个干女儿。
不多时,毛承禄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话还没说,却是重重的、结结实实的给了李元庆一个拥抱,“元庆,谢谢,谢谢你……”
但这厮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已经流出来。
李元庆当然明白毛承禄的心思,笑着拍了拍毛承禄的后背道:“承禄,人啊,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个坎儿。男儿大丈夫,哭一回可不容易。有啥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能好受些。”
毛承禄片刻却不由笑出来:“元庆,你这人啊!哥哥我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不过,话糙理不糙埃元庆,今日这一天,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李元庆看向不远处毛文龙的棺材,递给毛承禄一颗雪茄,示意他自己点燃,缓缓笑道:“承禄,有时候摔打摔打,也不是坏事儿。你不逼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毛承禄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重重点头道:“元庆,放心吧。大帅虽然去了,但我也不会想不开的!不说为了别人,我这一家老小十几口人,还都指望着我养活呢。”
李元庆笑着拍了拍毛承禄的肩膀,“承禄,这就对了!咱们弟兄这一路走来,什么困难没有见过?越是困难,咱们越是要抱着团、紧紧的抱着团,继续往前走。”
毛承禄重重点头:“元庆,刚才我跟老陈也说了。你说,我现在,到底是留在本部,还是出来?”
李元庆看着毛承禄的眼睛道:“承禄,你先别管我,你自己心底的意思呢?”
李元庆的眼神很纯净,几乎没有任何杂质,但毛承禄的眼神里却明显有很多的犹豫和纠结。
“哎……”
片刻,毛承禄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元庆,我已经在皮岛生活了八年多了埃若说是要一下子离开皮岛,我,我是真舍不得埃皮岛的一草一木,从无到有,都是我亲眼看着,一点一点,建设起来,积累起来。可,可我若不离开,恐怕,在日后,事情绝少不了埃”
李元庆与毛承禄的关系,虽不像跟陈忠那般铁的穿一条裤子,但也是极铁。
而李元庆与毛承禄之所以无法跟陈忠那么铁,最关键的原因,却是因为毛文龙的存在。
毕竟,毛承禄是毛文龙的亲侄子,在很多的时候,不管是从各方面来考虑,他都要以毛文龙和家族的利益为重。
但此时,毛文龙已经不在了,整个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毛承禄非常明白,哪怕他是‘毛大’,但~,东江的格局,却远远轮不到他来说了算。
一方面,毛承禄在毛文龙麾下时,更多的是负责军需后勤事务,没有太多耀眼的功绩。
再者,东江山头派系太多了,毛文龙之前为了平衡,每家山头都不大不小,根本不可能说是谁稳稳压过谁一筹。
如果他毛承禄想上去,那恐怕就不是十几条、几十条人命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还没开口,毛承禄却又忙道:“元庆,此事,我完全是以你为准。若你需要我在皮岛,我便在皮岛,若你不需要我在皮岛,我便离开,绝不拖泥带水1
李元庆又缓缓点了点头,“承禄,此事~,你先不要着急。也不用就非在今天把事情定下来。我这边你先不用管,你好好考虑你这边。你觉得你这边如何利益最大化,考虑周全了,告诉我,我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