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桂心中还有最后的一跟救命稻草。
那便是李元庆的后续主力,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只要李元庆一过来,满桂深信不疑,此时明军主力的这个危机,必定能够得到极为妥善的解决。
可惜埃
满桂也非常明了,他能委身在袁督师麾下,但李元庆这边……
满桂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着,这时,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吴襄父子,却是一个隐秘的眼神交流。
片刻,吴襄恭敬出列拱手道:“督臣,诸位,阿巴泰、谭拜两部,虽是给咱们很沉重的威慑力,但此事~,其实未必不能解决。”
“嗯?”
周围原本压抑的众人登时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纷纷看向了吴襄。
祖大寿也一下子精神一振,他非常了解他这个舅子,若是没有把握,吴襄是绝不敢打诳语的。
袁督师此时却极为冷静,残酷的现实,已经让他放弃了太多不该有的幻想,他此时也更为沉寂,不动声色的看向吴襄道:“吴军门,你有何良策?”
吴襄此时只是副总兵,袁督师称呼他一声‘吴军门’,完全是高抬他。
但此时,谁还会在意这些不起眼的鸟毛细节呢?
吴襄恭敬笑道:“督臣,诸位将军,我军主力此时的确比较困难。但正如之前诸位将军所言,鞑子这边,也未必比咱们轻松多少。尤其是此时咱们主力,兵精粮足,其实未必就真虚了鞑子。鞑子毕竟是抢掠入关,又怎的能比咱们更熟悉周围的地形?督臣,诸位将军,卑职的意思是~,咱们可放款了心,该吃吃,该睡睡。做好严密的侦查工作。把这些苦活、累活,都留给这些狗鞑子1
“嗯?”
“这……”
帐内诸将,谁都不是傻子埃
他们片刻便明白了吴襄的深意,简直就好像一下子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袁督师这边,眼睛也微微眯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看起来一向是跟块‘木头’一样的吴襄,在此时,竟然可以一语道破天机……
不过,此时,袁督师也早已经今非昔比,比之前时要老练更狠辣了不少,不动声色道:“诸位将军,尔等有什么思量?”
…………
明军主力这边正疲惫不堪的时候,此时,距离明军主力营地三十多外的一片树林子包裹的山谷内,阿巴泰和谭拜这边,也并没有轻松太多。
大帐内,炭火正烧的噼啪作响,两只冷冰冰的冻羊腿,刚刚被架上烤架,两个奴才正在小心翼翼的忙活着翻烤。
一旁,阿巴泰和谭拜正在百无聊赖的喝着闷酒。
“贝勒爷,这他娘的,这些明狗子,还真是难缠的紧那。照这般下去,咱们想吃只活羊,怕都要成奢望了!奴才真想把这些卑贱的明狗子活撕了1
谭拜用力喝了一口酒,满脸虐气,根本遮掩不祝
阿巴泰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妙,但他的城府极深,片刻,淡淡笑道:“谭拜,你这狗奴才,什么时候,性子也这么急了?这才到哪儿?静下心来,耐住性子。这些明狗子,早晚会露出破绽来,给咱们机会的。”
谭拜当然明白阿巴泰的深意,却还是极为不爽的道:“贝勒爷,这一晃,已经快要七八天了。其他人,怕是早已经抢的瓢满钵满,咱们这边,到现在,却是连根鸟毛也没够到!这他娘的1
听谭拜提起此事,阿巴泰的脸色也稍稍有些阴郁。
后金虽早已经立国,但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强盗性武装集团,如果不抢劫,就没有收获,那他们就没有财富。
事实上,刚刚被皇太极派到这边,做这个有些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之时,阿巴泰的心里,也是充满着逆反的。
但皇太极之前亲口对他做出了保证,承诺不会缺少了他的利益,阿巴泰又怎能反抗皇太极的威势?自然只能听令了。
尤其是此时,他和谭拜两部,看似是占尽了机动性的优势,但实际上,两人的苦,又跟谁去诉说?
周边区域,早已经几近无人区,尤其是明军哨探简直比苍蝇还多,他们也不可能大规模分兵。
如此,七八天了,他们连一头活羊都没有进账,虽然无关于大局,但~,一想起别人都瓢满钵满了,他和谭拜,谁的心里又能好受了?
“谭拜,困难终究会过去的。咱们还是要耐住性子嘛。再者说,大汗又岂会不知道咱们的辛劳,他必定会给予咱们补偿的。”
皇太极再怎么不是,却毕竟是他阿巴泰的兄弟,更是大金之主,为了大局,更为了皇太极的承诺,阿巴泰自是要维持住这个大局观的。
说着,他正要再仔细宽慰谭拜几句,这时,门口却又亲卫奴才急急来报:“报~!贝勒爷。有李元庆的消息了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