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却是缓慢的抽出了腰间宝刀,摆手示意两女稍稍退后。
这条土蛇仿似也意识到了李元庆宝刀所散发出的寒芒,下意识开始往后缩,很是警惕。
李元庆本想一刀将这条土蛇一刀了结,但就在出手的瞬间,他却忽然停住了,摇头笑道:“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
这条土蛇仿似听懂了人话一般,蜷缩几下,很快钻进了屋檐上茅草的空隙里。
布木布泰和苏茉儿一时简直叹为观止。
苏茉儿小嘴都微微张开来,“爷,您,您竟然能跟它说话....”
李元庆笑着品了一口雪茄,“或许吧。好歹不计,它也是一条性命。虽是吓到了咱们,但咱们也吓到了它。这下,咱们扯平了。”
布木布泰也笑起来,她也没想到,一向狠厉果断的李元庆,竟然也会有这么柔情的时候,尤其是,还是对这么一条丑陋的蛇。
“李郎,我忽然发现,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李元庆哈哈大笑:“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这条怕是已经有些年岁的土蛇呢。我李元庆此生,杀人无数。未来,或许还会杀更多的人。权当对老天爷行个善吧。”
布木布泰和苏茉儿都有些无语,她们虽是李元庆的身边人,却又怎能轻易体会到李元庆的心境?
只不过,这么一闹,原本有些温馨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却是消散了不少。
这时,远处已经响起了杨磊和一众亲兵们的呼喊,李元庆一笑:“蛇虽丑,我却是第一次放过一条生灵,也算是好事情嘛。走吧,咱们回去,好好炖一锅蘑菇汤。”
两女也缓过了心神,很快又叽叽喳喳说笑起来。
…………
回到大帐,布木布泰和苏茉儿、彩子几女,去收拾蘑菇炖汤,李元庆刚要借着雨势小憩一会儿,陈忠却是很快找上门。
“元庆,你,你跟阁老这边……怎么搞的?阁老刚刚召见了我,他今晚就要离开。”
李元庆从城内出来没多久,便直接自己出去散步,陈忠没见到李元庆,一时也有些搞不清李元庆的深意。
李元庆一笑,看了陈忠一眼,“大哥。我跟阁老,算是谈崩了吧。阁老对你所言何事?”
陈忠有些无言,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忙道:“元庆,阁老倒是没对我说太多,只是勉励我要再接再厉。不过,现在还下着雨,阁老要走……”
李元庆一笑:“无妨。大哥。此事,我就不露面了,你去送送阁老吧。”
“这……”
陈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元庆,这,这不好吧?”
李元庆的脸色却郑重下来,“大哥,事情就这么办。阁老,他会体量我的心意的。”
…………
海州城内,孙承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淋漓的雨势,整个面容,仿似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
到了此时,他也完全想明白李元庆的心思。
虽然不想承认,但孙承宗却是已经想明白,李元庆说的,才是正确的选择。
倘若,现在赶鸭子上架、强行强迫李元庆与后金军主力决战,事情顺利还好说,一旦不顺……
孙承宗简直不敢想象这后果埃
孙承宗倒是很想跟李元庆低头,重新商议一下这事儿,但……身边这么多人,此时可远非是良机埃
这时,有亲卫小心过来禀报:“阁老,马车都已经收拾妥帖。随时可以出发。”
孙承宗有些无限眷恋的摸了摸窗檐上精致却老旧的木质雕花,片刻,脸色却一凛,“走吧。”
顿了片刻,他又道:“通知各部将官,跟老夫一起吧。”
“是1
…………
孙承宗走了。
冒着淅淅沥沥的雨势,借着夜色,直接踏上了返回海州新城的路。
李元庆甚至未曾露面,仅是陈忠和陈~良策过来为关宁一行人送行。
这让关宁一行人大感没有面子。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
祖大寿一众人,此时面儿上虽是表现的极为不爽,但心底里却都快要爽翻天。
李元庆把老爷子得罪透顶了,以后的日子,还能有的了好?
不说别的,单是军饷战报,就足以卡死李元庆、让李元庆好好喝一壶了。
就算李元庆海州顶在一线,但到头来,辽西才是辽地的根那。
此时,李元庆的大帐内,看着手中孙承宗的亲笔信,李元庆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笑意。
孙承宗虽是有些老糊涂了,但却还不算真正的老糊涂。
起码,他此时这个态度,配得上他阁老的名号。
古人常言:“貌合神离。”
但此时,李元庆和孙承宗却是貌离神合。
这一来,孔有德和李三生两部两千余精锐,可以回来喝碗热汤,好好休息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