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动作,倘若让别人去看,绝对叹为观止。就算是有罡气的武者,都不一定做的到。
翻身落地,陆凡的脚掌浸入了一片寒水之中。
但是下一刻,陆凡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回來。
砰。
陆凡摔在了石板上,还好沒有直接砸在舞空灵的身上。
低头看去,陆凡登时看到自己的右脚已经结了冰霜,晶莹剔透的冰块将他的脚掌与小腿都全部冻住,并且还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陆凡深呼吸一口气,一拳砸碎了这些寒冰。
但经脉之中冰冷的力量却沒有停止,继续凝结成冰。
一连砸碎了几十次,终于结冰止住,同时陆凡也感觉到自己的右腿完全不能动弹了。
手掌也砸出了血。
这冰,真是硬的出奇。
喘着粗气,陆凡放下了手,躺在地上,道:“这次真是麻烦。”
舞空灵脑袋上顶着尸骨手臂,道:“恭喜,你又能多活一会儿了。”
陆凡笑道:“不是多活一会儿。是多活很久,放心,我们不会死在这的。”
舞空灵声音减低道:“你还沒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救我呢。我是魔修,而你不是。”
陆凡呵呵笑道:“你现在还在意这个。在我看來,现在只有两个被困死的人。什么魔修,不魔修的,等出去之后再说吧。”
舞空灵道:“你还真是永不放弃埃可惜,我怕是活不过去了。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再被寒冰侵蚀。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力量的掌控。”
陆凡惊愕的道:“什么。你不是可以抵挡这股力量吗。”
舞空灵道:“那是刚刚。现在,我感觉到自己连说话都越來越沒力气了。陆凡,你能不能靠我近一点,我感觉有点冷。”
陆凡连忙向前挪了一些,伸手一摸舞空灵的脑袋,明明是更加烫了,她居然还说冷。
“再近一点。”
舞空灵的脸都开始微微有些抖动,陆凡能看到一股冰蓝色顺着她的经脉在缓缓的往上涌。
陆凡咬着牙,干脆将舞空灵抱在怀里。
舞空灵道:“你跟我说些话。”
陆凡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舞空灵道:“说说你的过去吧。”
陆凡道:“我的过去。很简单啊,练武,吃饭,再炼武。”
“无趣。你既然不肯说,那就我说吧。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当一名魔修。”
舞空灵的声音又减弱了几分,现在简直如同蚊虫私语。
“其实,我是半角城镇守的女儿。我的童年开心且幸福。我有一个慈祥的父亲,也有一个温柔的母亲。我每天过的无忧无虑,十四岁之前,根本沒有练过武。”
陆凡轻声道:“沒有练过武。那你过的真是开心了。”
舞空灵接着道:“那是当然,我从小就知道练武是很累的。我不喜欢练武,我只想无拘无束。但在我十四岁那天,一个人來到了我家。他是一名强大的炼气士,他说我有炼气的天赋。希望带我走。”
说到这,舞空灵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來。
“但是我的父母沒有答应。他们认为。我只需要过的开心就好了。什么炼气。练我。都应该与我无关。他们热情款待了这名炼气士。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个该死的恶魔。他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我的家人。”
舞空灵的手捏住了陆凡的衣襟。
陆凡震惊的看着舞空灵。她能动了吗。
舞空灵显然沒注意到这个细节。继续道:“我永远都忘不了他杀完人之后。來到我的面前。用满是鲜血的脸对着我道。你很漂亮。我需要你。你将会是我迈向巅峰的炉鼎。”
炉鼎。
陆凡听到这两个字。心中猛然巨震。
所谓炉鼎便是将人当做药材。炼制成丹。或是更惨。被当做猪狗饲养。然后在某一天。被破身。吸收力量。杀死。
“魔修。”
陆凡出声道。
舞空灵微微点头道:“沒错。他是魔修。魔灵门供奉长老。药空。就是这个人。毁了我的一切。带我进了魔灵门。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死在我的手上。”
陆凡道:“他死了。”
舞空灵道:“是的。他死了。我亲手杀了他。将他的头颅斩下。放到了我家人的墓前。”
“你怎么做到的。”
陆凡问道。
舞空灵道:“很简单。他贪图我的美貌。而我。则暗地里迷住比他更强大的人。获得了他沒有想到的力量。而后在他要对我动手之前,我先杀掉了他。”
陆凡听到这,已经了解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舞空灵道:“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陆凡思索许久,道:“对,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舞空灵脸上升起了笑容。
“你很诚实,看來你我之间的不同,也就是际遇而已。”
陆凡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寒气越來越逼近舞空灵的脸颊,她真的沒剩多少时间了。
缓缓的,舞空灵笑着道:“陆凡,倘若我死了。你便吃了我吧。这样你也能活下去。”
陆凡道:“你在说笑。我不会吃你的。我只需要一到两天就能恢复过來,相信我。你也要撑祝”
舞空灵道:“假如我撑不住呢。假如,你恢复不过來呢。你会吃了我吗。”
陆凡缓缓道:“不会。因为,你死了,我会伤心。”
一句话,让舞空灵的眼神迷离起來。
陆凡纯粹是有感而发,此时他再也无法将舞空灵当做万恶的魔修了,这个女孩,其实也很可怜。
舞空灵道:“很久沒有人为我伤心了。”
陆凡轻笑道:“那你是沒注意那些追求你的贵公子。相信我,只要你一句话,他们能哭的死去活來。”
舞空灵沒有笑,只是淡然看着陆凡。
良久,舞空灵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快速恢复力量。”
陆凡惊愕的道:“是吗。那你快说啊,我只要恢复一点力量。我们就能出去了。”
舞空灵咬着嘴唇,看着陆凡,忽的轻声道:“要了我吧。”